因為從家出來後,他滿腦子都是江棠梨丟下自己一個人上樓的背影。
所以這三個多小時裡,他用了一個小時鍛煉,用了一個半小時去選禮物,之後,他就一直在等。
等待是一件很枯燥的事情,可卻因為各種猜想多了幾分意思。
猜她第一句會說什麼。
問他忙完了沒有,問他什麼時候回家。
又或者,在這些問題之前,她會先喊他一聲老公......
從沙發裡起身走到落地窗前。
又從落地窗前轉身回到沙發。
這期間,他一次手機都沒看。
平日裡被設定成震動的手機,今天破例開了聲音提醒。
然而在時而傳來的一些提示聲裡,他一直都沒有等到專屬於她的。
或許,他什麼時候回去,對她來說並不重要。
畢竟,她生活裡的樂趣那麼多,酒吧、微博、游泳......
哪一樣都比他這個無趣的人要有趣。
一聲自嘲的笑在他垂下臉的時候,低低傳出了嘴角。
也幾乎是同時,不遠處傳來悅耳的一道鈴聲。
像泉水叮咚。
讓玻璃上倒映著的緊蹙的眉心,倏地展開。
幾個大步走過去,還沒走到辦公桌前,陸時聿就彎腰伸手將手機拿到了手裡。
雖然不是來電,卻也依舊撫平了他心頭所有的陰霾。
尤其是那條簡訊的前兩個字。
「老公,你什麼時候回來啊,我好餓。」
搭在沙發扶手上的西裝外套都沒拿,陸時聿就徑直走出了辦公室。
“陸總,”陳敬幾乎小跑地追在他身後:“日內瓦那邊的定金——”
“今晚就付掉。”
從公司到璞璽園,陸時聿只花了17分鐘。
而這17分鐘裡,因為沒有收到他的回複,江棠梨從二樓到客廳,從客廳到庭院,養著錦鯉的方塘都被她轉了好幾圈。
是在忙嗎?
還是他根本就沒有消氣?
李管家現在可謂是把她的人身安全,哪怕是磕著絆著都當成了人生頭等大事,寸步不離地跟在她身後。
“太太,您別離池邊太近。”
江棠梨突然一個轉身:“他走的時候,是笑的嗎?”
李管家先是一愣,反應過來才連忙點頭:“是的。”
江棠梨眉心卻依舊不展:“是真笑還是假笑?”
李管家心底突然閃過不安。
太太該不會是發現了不對勁?
然而不等他多加揣測——
“張醫生確定被辭退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