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根被他吻得生疼,眼淚更是不爭氣地沁濕眼睫,偏偏不得他半點心疼,甚至被他變本加厲地箍住腰,動彈不了。
不管是強勢到不由分說、不容置喙的動作,還是強悍霸道且密不透風的吻,都不給她絲毫退縮躲避的餘地,讓江棠梨覺得自己像是被浪花拍打到沙灘上的魚,除了甩一甩尾巴之外,所有的跳躍都是徒勞。
掙紮將她的力氣一點點消耗殆盡,最後只剩乖乖承受。
江棠梨整個人車欠.在他堅硬的胸膛之上。
可身子骨車欠著,手指卻不知哪來的力道,把他真絲睡衣的領口都抓皺了。
每一道褶痕都是他唇齒交纏留下的痕跡。
被他掌心扣著腦後勺,用力地吻過一陣後,原本逞兇在她口腔的舌開始稀疏而溫柔地輾轉於她的唇。
江棠梨以為這場都帶有報複性的交戰即將結束,誰知,不等她欠起身,一陣天旋地轉,反應過來,她看她的角度從俯視變成了仰視。
感受到他身體的重量,還有他眼底的侵佔欲,江棠梨這才感覺到自己被困於無法掙脫的危險之地。
她心裡一聲“糟糕”。
到底是誰借給她的膽子,竟然穿這麼一身,在這樣濃重的夜,去挑戰他一個男人的底線。
一連兩個吞嚥後,江棠梨唇角剛一張開,離她咫尺的唇再度低下來。
嚇得江棠梨眼睛一閉。
將她如此困於床墊與胸懷之間,江棠梨根本沒有絲毫逃脫的可能,可陸時聿的手卻還掌在她的腰肢,不捨得離開。
“親了,然後呢?”
都說男人的慾望會露在眼底,會吐於嗓音。
所以在聽到他聲音有著細小砂礫相摩的顆粒感時,江棠梨微微睜開眼。
沒想到他壓根沒閉眼,微微泛紅的一雙眼,直直地望著她。
把江棠梨看的心也虛身也車欠。
所以,然後呢?
這幾個字剛一閃在她腦海,就被「他好會吻」強勢替代。
他是真的好會吻。
似含似吮著她的唇不說,還時不時用舌尖勾一下她的舌尖,可勾一勾,他就跑了。
好氣。
氣得她跟在後面“追”,追進了他的私人領域,然後,她就如同被送進敵營裡的人質,任他為非作歹,而無絲毫招架之力。
可她又偏喜歡逞能,明明吻技不佳,卻還學著他,用舌尖勾攪作亂。
打亂了陸時聿從容的頻率不說,還不知深淺地在他懷裡扭腰擺臀。
扭著扭著,她動作突然一停。
一睜眼,撞進他滿是晦色的眼底。
江棠梨茫然地眨了眨眼,沉默相視間,她突然明白過來,下意識就往被子裡看,什麼都沒看著,下巴就被陸時聿手指捏住而抬起臉。
但他卻什麼都沒說,又低頭吻她,淺嘗輒止地吻了她數秒,滾燙的氣息就沿著她唇角,輾轉到了她臉頰,再到她早已紅透了的耳尖。
溫熱的氣息鑽進她耳廓裡時,江棠梨整個人都抖了一下。
好癢,又不單單只是癢。
酥酥麻麻的,隙進她神經,讓她又一連。
顫慄了幾下。
直到他的唇吻到了她頸子裡,江棠梨那數不盡的被繃緊的神經才鬆了幾分。
然而沒幾秒,另一種讓她難以形容的感覺又再度襲來,不同於剛剛,帶著幾分讓她酸車欠的無力。
只是還不等她再多感受,一席涼風竄進了她腰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