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續兩晚都是七點半準備開飯,那就......
江棠梨低頭看一眼時間,還有三個小時,還好還好。
見她腮幫子一鼓地鬆出一口氣來,李管家雲裡霧裡:“江小姐是有什麼事嗎?”
“沒有沒有,”江棠梨忙擺手,“我就是,就是,”她表情轉換不太自然,“就是幾天沒看見他了嘛,想他了。”
這對至今不知兩人關系,只當江棠梨為貴客的李管家來說,猶如‘晴天霹靂’。
但他表情管理得好,眼裡的驚詫一閃而過後,朝江棠梨頷首微笑。
但是等江棠梨一轉身,李管家的手就伸進了口袋。
“陳秘書,”李管家已經沒了剛剛的處之泰然,他語速頗急:“容我冒昧問一句,這位江小姐和陸總是什麼關系?”
還有半個小時,飛機就要停落機場。
陳敬看一眼剛結束會議,正在閉目養神的陸時聿後,側轉過身。
“怎麼了?”他問。
作為二十五歲就進入陸家工作,照料陸時聿飲食起居二十餘載的資深管家,李管家從未在工作上有過任何差錯,當然,這幾日除外。
因為她真的只當這位江小姐為一般‘貴客’,但這份服務若是放到未來少奶奶的身上,那他實在是失責。
“週二上午,我見江小姐從陸總書房出來,我有點不放心,就將門鎖上了。”
陳敬:“......”
“還有今天上午,我見江小姐頗為喜歡一樓的客房,便提議她若是心儀,可以隨時搬進去。”
可一樓的客房配置遠不及三樓,這若是酒店,那就等於再同等價位的基礎上給客人提供了降級服務。
現在想想當時那位江小姐眼裡流露出的驚訝......
李管家只覺這一身老骨頭犯了重罪。
見話筒那邊不出聲,李管家更覺雙腳猶如千斤重。
“陳秘書,若是這事目前還不方便說,您就咳一聲——”
不等他說完,連續兩聲“咳咳”傳入耳廓。
“我知道了,陳秘書,您先忙。”
電話結束通話,李管家一個停頓都沒有就徑直前往一樓客房方向。
兩道敲門聲後,緊閉的房間裡沒有回應,李管家耐心等在門口,只是交握於身前的兩隻手掌心耐不下心地沁出汗。
默了會兒,他又抬手敲門,可依舊是等了半天不見門開。
左右為難下,李管家火速出門,從合院外的西側客房找到關小飛。
“關先生,冒昧打擾。”
關小飛一眼就看到了他額頭的細密汗珠,“怎麼了李管家?”
“江小姐在房裡,我敲了好一會兒門但是都沒有聲音,我這邊沒有江小姐的電話,您若是方便......”
他聲音滿是藏不住的急色,關小飛忙掏出手機——
音樂聲停,正站在花灑下哼著歌洗澡的江棠梨微微一個激靈。
連個澡都洗不安穩——
等等,該不會是陸時聿?
一地的濕滑泡沫還沒有迅速沖刷流走,江棠梨步子一急,剛一出浴室就一屁股摔在了地上。
疼得她聲兒都叫不出來。
連續兩個電話都沒打通後,關小飛已經隨李管家來到了客房門口。
“她不是住三樓嗎,怎麼來這兒了?”
李管家不知要怎麼解釋,只能說了結果:“午飯前,我剛幫江小姐搬下來。”
正常來說,一樓都是保姆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