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為時星走了的那段時間,萬念俱灰裡,萬物都沒有色彩,只剩下沉重和痛苦。
他向神明許下無數個願望,每一個都是——只要她回來,怎樣都可以。
上天已經滿足了他的願望,他還有什麼理由苛責於她。
再說了,他的世界早就習慣了人來人往,所有對他重要的都來了就走,無人為他停駐。
沒什麼比她現在在他的身邊更重要。
盛煜自嘲一笑,眸中微瀾像悲寂的風拂過湖面,吹起陣陣波瀾。
他再抬眼看著林拾星,眸中安安靜靜,沒有指責,甚至沒有憤怒。
有的只是慶幸,慶幸她還活著,還站在他的面前,能和他說說話。
盛煜呵氣如蘭,“好了沒事了,都過去了。”
明明當事人已經不追究,可眼前少女的眸中的淚還是啪嗒啪嗒地落下來。
盛煜抬手拂淚,被她趁機吻上唇角,和溫熱的觸感同時湧來的,是她的許諾,
“盛煜,我愛你。”
她的唇毫無章法地落在盛煜的臉上和唇上,每一下都是把濃烈的感情拋白,赤裸裸地擺在他的面前。
林拾星像是一直八爪魚,緊緊地陷進盛煜的懷裡。毛茸茸的頭頂在盛煜的側頸上下亂蹭。
盛煜的呼吸變得沉重,反手扣住她細白的脖頸。
俯身,攻勢反轉,唇舌攻城略地。
林拾星的聲音被吞噬,只剩下盛煜的悶哼。
他側偏首,薄唇移到林拾星的耳邊輕咬,“時星,不要再離開我了。”
此刻,不知道是誰的心跳如雷,滿室只剩下瘋狂震顫的心跳聲。
好半天,林拾星被松開,暈頭轉向地被盛煜拿紙鍇掉她眼角的淚痕。
小多多喵嗚一聲湊過來,顫顫巍巍地支起前爪舔她的臉。
林拾星抱著多多,蹭著小貓的圓臉問道,“它是……”
“是你當年喂的那隻貓。”
中學時期,時星兜裡窮得響叮當,還是喜歡攢著一點點錢買罐頭喂給學校附近的三花貓。
那時候,盛煜說她,每天吃飯這麼節儉,原來口糧是被小貓搶走了。
後來,時星發現她每次去餵貓的時候,小三花都只是出來喵嗚一聲蹭蹭她的褲腳。
慢條斯理地□□粉色的小貓爪。
不管她怎麼喊,這隻日漸圓潤的小肥貓都拒絕吃飯。
她還以為小三花是生病了。
直到後來碰巧遇上盛煜,他拎著她的書包帶著把她拉起來,晃了晃手上的貓罐頭,“這壞貓挑嘴,要吃這罐頭。”
她認得盛煜手上拿的罐頭。
是國內能買到的最好的罐頭,很貴,貴到號稱國內‘貴族’級別貓罐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