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邊站著個小助理，看屋子裡空調溫度升高就忙不疊追著她補妝。
“小徐，你這口紅怎麼是用過的？出來的時候我不是叫你去化妝間換一個嗎？”
“你真是笨死了，再做不好這個月獎金別想要了……對了，我的咖啡呢？我現在必須喝到咖啡！”
那女生說話嗲嗲的，嬌氣地指揮小助理幹這幹那。
林拾星下意識擰眉，倒也沒說什麼。
直到那女生因為補妝拉下口罩，她才認出來，眼前來試鏡的演員不是別人，正是她以前合作過的一個女演員——程蕊。
程蕊比時星晚出道幾年，在她們合作的那部劇裡，時星是女主角，程蕊還只是一個女四號。
程蕊年紀小，那時候才十多歲，每天在劇組都黏著時星。
程蕊運氣不錯，接的劇本一個比一個好，現在已經成了二線女藝人。
這次來試鏡，應該只是走個過場。
林拾星看著她那張許久不見竟然湧出幾分懷唸的臉微微一笑，“程蕊，你好啊。”
程蕊餘光中瞥見個傻兮兮對她笑的練習生，冷淡地對小助理使了個眼色。
小助理立馬插到兩個人中間，對林拾星說，“不好意思，我們家程蕊不給簽名的。”
林拾星：“……”
幸好沒多久就輪到了程蕊，她把口罩一摘，進了試鏡間。
眼看前面長長的隊伍很快就輪到了自己，林拾星有點驚訝。
剛才進去試鏡的眼前基本都沒待夠五分鐘。
從試鏡室裡出來的演員眼眶都紅紅的，一副要哭不哭的樣子。
林拾星伸長脖子，聽前面兩個剛出來的小演員站成一團討論。
“李導真的好嚴肅，我進去一句詞沒說清楚，他當場就發飆了嗚嗚嗚。”
“完了，我感覺我要被刷下去了，怎麼辦好不甘心啊。”
“唉，不甘心還能怎麼辦，真的太丟人了……”
眼看著兩個女孩子淚眼漣漣，林拾星拆了包紙巾遞上去，“加油，總能找到最適合自己的角色的。”
兩個小演員接過紙巾，有點驚愕，又看眼前的林拾星溫柔地笑得眉眼彎彎。
她們交換一個眼神，笑著說了聲謝謝，“一會你也加油啊。”
林拾星的樣子，和熱搜和營銷號裡看見的那個瘋瘋癲癲，一言不合就問候十八代祖宗的模樣完全不一樣。
看起來又溫柔又善良，完全就是個長得好性格好的小姐姐嘛。
直到林拾星的背影消失在試鏡間的門裡，兩個小演員才收回痴漢般的臉。
“媽呀，那些營銷號都沒有心的嗎？林拾星真的好溫柔好可愛。”
“其實我覺得她長得真的好漂亮，這次說不定還真能混上個小角色呢。”
……
林拾星深吸一大口氣站到房間的長桌前。
房間裡只簡單放了一張長桌，桌邊圍坐了一圈製片編劇和導演。
她以前合作過的導演李默坐在最中間，眉頭緊鎖，煩躁地翻看著劇本。
此刻，氣氛凝重，只剩下空氣中紙頁煩躁翻動的聲音。
編劇抬頭看她一眼，眸底閃過一絲驚喜。
可編劇的目光移到李導臉上，看他眉宇凝重，只好跟著垂下頭。
今天上午已經面試了不少演員，都沒有見到合適的，李導現在脾氣不佳，語氣也變得暴躁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