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拾星睫羽輕垂,纖細的指尖在螢幕上滑動。
另一隻手輕輕地揉了揉紅腫的腳腕。
陸心也在時刻觀察林拾星這邊的輿論動向,給林拾星甩過來幾條訊息。
——綠色心情:貝茵那邊的營銷團隊很成熟,話術和套路都沒給咱們留餘地,我覺得不能再任其發展了
林拾星思考了片刻。
光落在她的臉上,在眼瞼上落下一片光,她勾唇淺笑,露出經典的小狐貍一樣的微笑。
林拾星扔過去幾條錄音,打字回複:
——我這邊有證據,貝茵把這事情鬧得越大,只會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多行不義必自斃。
貝茵早就應該體會一下什麼叫做自作自受了。
陸心那邊應了。
林拾星放心地擱下手機,專心揉腳腕。
剛才感覺還沒那麼疼,現在被貝茵幹得那些缺德事一氣,感覺心火下行,氣得感覺更腫了一點。
林拾星嘆了口氣,抱著膝縮成一團。
褪色的古銅色門把手‘咔噠’一聲響轉動。
一道頎長的昏昧人影站在門外。
“你怎麼自己一個人在這躲著。”
盛煜走進來,舞臺已經結束,緊貼在身上的外套鬆散開。
他天生的皮肉相貼,近距離看的時候連毛孔都看不見。
主持了一天,他臉上的妝有些淡了,倒顯得像是出水芙蓉。
眼下一片細閃。
閃粉在昏暗的室內光線下沒什麼存在感,偶在洩入的光線中提示它的存在。
像是神偶然落下的畫筆,宣告這裡、那裡都是神跡。
林拾星微微愣神,半晌才道,“你怎麼來了?”
盛煜‘啊’了一聲,有些疲憊,聲音也漫不經心的,“我不能來嗎?”
他把一瓶藥膏放在桌上,從袋子裡的塑膠袋裡取出來一支棉簽沾上藥,點在林拾星的腳腕上。
盛煜的動作又快又輕,直到冰涼的液體敷上她的腳腕,她才驚訝地抬起頭。
盛煜臉上的表情倒是沒什麼特別,按住林拾星要接過棉簽的手,低聲道,“你不好自己上藥,我來吧。”
他垂著頭,軟發落在額間,烏眸發亮。
林拾星愣神,“……盛煜,謝謝你。”
她就知道,盛煜就是他冷酷勢力,從不為任何人浪費時間,也從不關系別人的事情。
但是她就是知道,從第一次見面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