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觀水：“……”
“不是富婆你圖人傢什麼？肯定是富婆吧，資産多少？要不要幹女兒之類的！我父母雙亡，讓她認我做幹女兒我可以給她養老。”越是緊張時刻，黃苜宿越是愛講荒唐言。
但小戴永遠是認真的那個，“你不吃醋？”
“吃醋？”
“嗯，吃醋，感情上的吃醋，不是包餃子的那個醋。”他先一步拿捏住她轉移話題的習慣，讓她沒有退路可退。
既然攤開了當，黃苜宿也不躲著藏了，她搖頭：“不吃醋，就是覺得，以後我們兩不要親了，你都有喜歡的人。”
“……”戴觀水：“你真覺得我喜歡那大媽？”
無論是出於什麼目的，貪圖女人的錢財或者是感情，這都是黃苜宿這個呆在家裡的人沒有辦法掌控的，她說：“喜不喜歡都是你的事，跟我沒關系。”
“確實跟你沒有關系，因為我們兩也沒確定關系。”
戴觀水：“那你願意做我女朋友嗎？”
剛跟阿姨親完嘴，就來表白，黃苜宿總覺得哪裡怪怪的，但她又說不上來，所以她當然不會答應，她沉默了很久，最後冒出兩個字：“不要。”
“你果然沒吃醋。”
“我本來就不吃醋。”
“黃苜宿，你真的，根本就不在乎我對嗎？”戴觀水走去衛生間，燈光明亮，黃苜宿這才發現他好像喝了很多酒，臉蛋紅彤彤的。
小戴問：“你是不是一直都看不起我，所以不想跟我談戀愛。”
黃苜宿：“我沒有。”
“你還說沒有，你就是。”
黃苜宿：“我不吃醋是因為我不喜歡物化人，我覺得人是獨立的個體，不是什麼物件我非要抓著不放，所以我才說我不會吃醋，但我是在乎你的，不然今天看見這一幕我也不會那麼快掛電話，因為我也不知道怎麼說什麼好。”
跟沒有感情的人接吻，不瞭解對方的生活習慣，也不解對方的健康狀況，這樣很容易染病的。
誰知道小戴會說：“我就喜歡物化我，不然我怎麼賺錢！我這個破學歷，你以為我像你啊，讀了大學，在銀行那麼好的地方工作，我呢，我什麼都沒有！我做這些也只是為了讓我家過上更好的生活，讓我妹妹可以治好眼睛！我又有什麼錯！”
“懶得跟你扯，我不理解。”
黃苜宿掛掉電話，坐在床上捶胸口，她也沒生氣，她只是鬱悶且覺得戴觀水沒必要頹廢成這樣，他有手有腳，什麼工作不好找，糾結個破學歷無聊到爆！
後來，黃苜宿主動給他發訊息道歉，她說了她最近的奇妙，她怎麼丟的狗，她怎麼算的命，還有她的詭異夢，她需不需要上墳山看一看，她父母的墳真的要分開？
她打了很多字，最終目的是希望小戴能陪她上祖墳，可小戴跟忙，他說最近要帶妹妹去醫院看病。
如果說黃苜宿讓張仙影飄忽不定，那麼戴觀水就是讓黃苜宿覺得飄忽不定，難以拿捏的，撒嬌，哭泣，樣樣是他，求著人留下來的也是他，可冷漠，平淡的也是他。
黃苜宿真心覺得這個世上沒有人可以永遠依靠，她又想到了張仙影，他們兩就是為了永遠這個詞吵架分開的，黃苜宿忽然想靠近那樣一個單純的人，他竟然會想著永遠跟另外一個人在一起，有點可愛。
“是啊，他才多大，二十歲出頭的時候，大概誰都會這麼想。”
黃苜宿最後決定獨自上墳山逛一逛，東西都放在車後座，鏟子，桶，鐵鍬，還有一些水果和酒。
“也是，這種事跟別人說了也不可能理解我的，只會覺得我是神經，小戴不見得能理解我，張仙影也不可能理解我，求什麼別人的理解，那又不是別人的爸媽，你想怎麼做就怎麼做嘍，不被理解的感覺，明明也非常自由，非常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