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苜宿:“我這邊讓理財經理……”
“不用了,我還是想問問開戶怎麼開,需要帶哪些材料。”
“開戶是這樣的,需要準備好您的身份證……”
女人的所有問題,黃苜宿全部對答如流,總之就是,神秘人在工作人員的業務上是挑不出任何毛病的,那就要另選方向挑,比如環境衛生,她先是摸了摸面前的大理石磚。
同事小心翼翼貼耳黃苜宿說:“完蛋,早上我就隨意掃了下地,沒有拿抹布到處摸,還有那些花花草草上面,都是長年累月的積灰,飲水機上也好髒的,那裡的水我們又不喝,就沒人打掃過,怎麼辦啊黃姐,肯定會被扣分扣錢的!”
專業知識問答題都做過了,還怕這個,黃苜宿倒了杯熱水走出視窗,站在女人面前笑得殷勤,“天氣這麼冷,您喝點暖呼呼的熱下身子,別感冒了。”
女人笑眯眯接過,黃苜宿轉身離開,在路過保安桌時,她故意撞倒了保安大爺的水杯,杯子是不鏽鋼的,掉在地上沒有損壞,只是地上的茶葉流了一地。
黃苜宿對安保大爺擠眉弄眼後,趕緊拿來拖把抹布打掃著,同時,在神秘人看不到的其他瞬間,她把花盆裡花葉子上的灰給抹了,把飲水機,藥盒,電燈開關蓋全部抹得鋥亮,總之,速度敏捷,完成度極高。
就是西裝略皺,有些邋遢,假發都歪了,被神秘人略微看出一絲端倪。
“你頭發怎麼回事?”
“啊?沒,沒什麼。”
“是假的嗎?”
“不算是,就額頭有些禿頂,想著戴點假發片遮一遮,遮一遮。”
“公司可不能染發,況且你還是坐視窗。”
“是是是,沒有染沒有染,也從來不做指甲。”黃苜宿迅速扶正頭發後又伸出十個指頭轉移話題,原本她以為一切都將過去,女人也點了點頭,貌似心滿意足。
臨走前,黃苜宿再次給她倒了杯水,還放了一些枸杞,並幫她推門,提醒她,“注意腳下地滑。”
神明人笑,黃苜宿心想穩了,大機率是不會扣分了,只不過神秘人突然停住,轉頭,“這個人是?”
神秘人指角落裡的胡宙。
黃苜宿招胡宙靠近,並解釋道:“哦,他是我們的大堂經理。”
“大堂經理?上回來我就發現了,這個形象做大堂經理?誰定的?你們行長?”
“他是市區調過來的。”
“市區怎麼收了個…”接下來的話,神秘人忍住沒說,其實全講出來還好,這樣一半一半的更顯得尷尬,讓胡宙無所適從。
等人離開後,黃苜宿安慰他:“別往心裡去,他們那種人就是吃飽了撐著沒事做,天天檢查這個那個,一點點芝麻大小的事也能說成天大的事然後刁難我們。”
果然,神秘人離開後立刻就得反饋,黃苜宿後仰拿列印單,被神秘人截圖說她躺著辦業務。
“我躺她大爺躺!神經病吧!她瞎啊!瞎啊!我什麼時候躺著給人辦過業務!啊啊啊啊啊!這個破班!誰愛上誰上!要死了!我要辭職,受不了一天天的!這個破班!不幹!辭職!”
胡宙勸她,“黃姐,別激動,到時候申訴就行。”
“申訴?這就是故意搞我!你覺得正常人會寫這種東西嗎?她□□是不是和她腦子長反了!會想到寫這個?你就如實說我們這兒的衛生不行不就好了,什麼叫我躺著給客戶辦業務?這明顯就是故意搞我!嘔!”
全公司除了胡宙,連同黃苜宿自己都忍不住笑。
臨近下班時,黃苜宿從廁所出來,她把久蓋頭頂的假發脫掉,那一頭鮮豔的火焰發色比真實的火焰還要蓬鬆,在燈光全部關閉的下班點熠熠生輝,完完全全吸引住胡宙的目光,胡宙頓時覺得天旋地轉,他再看銀行中的任何物件都會暫時變成橙紅。
“胡宙!下班啦!明天見!拜拜!”
在胡宙以往的工作中,沒有人會對他主動熱情,所以此刻他哪怕聽得清清楚楚也無法給出回應,他僵在原地。
“發什麼呆?嘿!對了寶!拜託你一件事唄,明天早上你能來早點打掃一下衛生嗎?”
胡宙懵懂點頭:“好。”
那會胡宙還不瞭解,從黃苜宿嘴裡講出來的寶這字跟你好請問沒有任何區別,所以他淪陷了,從耳朵尖紅到脖子鎖骨,回家兩個小時都沒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