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男人們一個比一個狠,黃苜宿聽了頭皮發麻,瘋狂搖頭拒絕,但馬上,她深呼吸一口氣,左手拿來話筒,右手拿來酒瓶,兩樣東西忽然沉在張仙影懷裡。
張仙影懵了:“幹嘛?”
黃苜宿緊閉雙眼,斬釘截鐵說,“選一個順手的砸向我!砸我的牙也一樣!”
這不是虛無縹緲的漂亮話,黃苜宿發抖的軀幹,火焰的劉海兩邊傾斜,漏出她快擰成一條線的眉頭。
好濃烈的付出,這算喪屍般的愛嗎?張仙影分辨不出,他沒有過,他不知道,他這一刻竟然有些嫉妒了,他也好想擁有一個這樣的人,能亮出腥紅口腔,供目光涉足其中也絲毫不膽怯。
最後,堅硬的話筒和鋒利的酒瓶張仙影都沒選,他用他冰涼柔軟的食指去指她的下牙。
忽然!他食指被她咬住。
手被咬住了就不能砸人了,她小心思也多得很,張仙影一下就看穿了,也沒愛得那麼義無反顧嘛,還是會害怕的。
“喂。”張仙影舒展巴掌,指頭全用上,捏住她下巴,“反悔?”
黃苜宿臉頰被捏酸,哼哼唧唧,“不是啊,我沒想到你真伸手來拔,你這麼兇殘你□□吧!”
“兇殘的明明是你男人。”張仙影甩開她下巴,“滾,做不到就少逞能。”
廢物女人,他暗暗罵,滿臉嫌棄。
但黃苜宿依舊能笑臉相迎,因為她看見他說滾時嘴唇變成一個圈,下牙缺少一顆的景色奪目得很!
不過,牙丟了為什麼不找啊!
黃苜宿忽然站起來,她先是摸遍沙發,從右到左,從左到右,中間是張仙影坐的位置,她跳過,就這樣來回三趟排查,都沒找到她想要的東西,然後她雙腿下跪,匍匐地面,向沙發底下探頭去望,太黑了什麼也看不清,她又摸出手機照明,餘光還射到了張仙影的眼。
張仙影忍著怒火問,“你能安分?”
“不能,我幫你找牙啊!你的牙不是被打飛了嗎?下牙掉了要丟屋頂上,小時候你媽媽沒教過你啊!”
還真沒教過這個,肖青松常教的東西是函式,每次張仙影學不會肖青松也不罵他,只讓他下跪,但每次他都不跪,這種性格,肖青松也沒轍,就冷暴力,有時候十天半個月這對母子都不講一句話。
“起來!”他比剛才的語氣還不爽。
“怎麼,你找到了?”黃苜宿抬頭,靈靈望他。
張仙影,“你挺沒尊嚴的,你知道嗎?”
他講話像紮針,可料不到黃苜宿是塊不鏽鋼,紮下去只有針會彎曲。
黃苜宿低頭看了眼膝蓋,眼月彎彎,“哈哈,我不在乎,對我來說尊嚴不重要,只要你不報警,我還能給你磕頭呢。”
說罷,她就要幹了,嚇得張仙影彈起身,小跑出包廂,撥打110。
下階梯時,張仙影忍不住回頭看,黃苜宿正站在階梯頂上,皺眉,眼眶有濕潤,他本以為有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