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姑娘,爹孃怎會不明白呢,如今,如今不是正在想辦法解決嗎?”徐氏溫言安慰,女兒的心思她這個做母親的最瞭解。
“爹孃準備怎麼解決?身為臣子,難道還能管皇帝納妃之事嗎?”
顧嫣然焦急的跺了跺腳,顧啟明見狀道:“他是皇帝,便是納兩個妃子在身邊又有什麼稀奇?成大事者不拘小節,你……”
“不可以!”
顧啟明的話說了一半就被顧嫣然打斷了,義正言辭的反駁顧啟明。
“我都還沒到他身邊去,他如何能納旁的妃子?若他喜歡上別人怎麼辦呢?”只要想到這一點,顧嫣然就有點想哭,眼眶當即紅了。
“你別急,稍安勿躁。”顧啟明對這個女兒也是無可奈何,性子急躁,半分氣都沉不住,聽風就是雨,任性慣了。
他越勸,顧嫣然就越急,眼淚珠子不斷往下掉,徐氏心疼,過來給她擦眼淚,對顧啟明問道:“你說,她如今急著給皇上納妃,會不會就是想拉攏別家與我們對抗?她自己不得聖寵,便想借助她人之力邀寵?”
這麼一說,徐氏覺得還真有點這麼回事,畢竟顧寧身後空無一人,便是國公府出身,但國公府一兵一卒都不會支援她,所以她就把心思動到了別家身上,只要她提拔入宮的人承了寵,將來總要為她所用,那時候她手上也算是有了牌。
顧嫣然臉色一變:“不能讓別人得寵。爹,娘,我也要入宮去。”
顧啟明和徐氏雙雙蹙眉:“說什麼呢,你現在入宮名不正言不順。”
“什麼叫名正言順,旁人能入宮,為何我入不得?聽晉國公夫人說,長姐這回瞧中了好幾個,都是那有相貌,有才學,有家世的女子,這些美貌女子入宮待在皇上身邊,我如何能放的下心?我已經決定了,我要入宮!對對對,我一定要入宮!哪怕做他的妃子,我也要做他最寵愛的那一個。”
顧嫣然瞬間做出決定,並且認為這個決定相當滿意,與其讓他喜歡上別的女子,不如先近水樓臺,讓他喜歡上自己,她相信,憑自己出色的相貌與高貴的出身,定能一舉俘獲君心。
顧啟明和徐氏皆被女兒這個決定震驚,夫妻倆四目相對,因為女兒的這個要求更加心煩。
顧寧將這些天在宴會中選出來的女子稍加整理,將她們的相貌,談吐,性情,家世一一列出,寫完之後將筆擱下,滿意的拿起名單吹了吹墨沒幹的地方,只覺身後人影襲來,顧寧身子往旁邊一閃,躲過了襲肩,然而對方目標並不是她的後背,而是她手中的紙張,顧寧怕兩人爭搶時把紙撕了,幹脆放手,讓他得逞。
蕭廷一身常服,奪紙之後一個轉身便坐在了顧寧身旁的椅子上,順暢瀟灑,沒有半點多餘動作,將名單展開,從頭到尾看了起來。
“皇後近來字寫得越發工整了,無愧師名,不錯不錯。”蕭廷首先評價的是顧寧的字。
顧寧嗤之以鼻,才不想理會他的自誇之言,坐到羅漢床上倒茶喝,誰料剛倒一杯,還沒喝,蕭廷就坐到她對面來了,自然而然的伸手,顧寧無奈只好把剛倒好的茶送到他手中,自己又重新倒了一杯。
蕭廷將紙攤開放在矮桌上,指著其中幾個字圈圈點點:“皇後你看,尤其這幾個字,頗有乃師之風啊。”
一次自誇顧寧忍了,再來一次她就忍不住了,反唇相譏:“我的字向來都是狗爬,想來我那師父的字也好看不到哪裡去。”
蕭廷眼前一亮:“你叫我什麼?再叫一遍。”
顧寧對他翻了個眼睛,轉身到一邊,讀書寫字是她的硬傷,雖然小時候在將軍府,跟府裡的孩子上過那麼幾天學,可她一心學武,對讀書寫字從未上心過,以至於大了之後還目不識丁,寫的字連她自己都看不懂,還是在蕭廷身邊護衛的那幾年,蕭廷一筆一畫教她寫字。
倒不是顧寧想學,是蕭廷非要教。每當他在跟顧寧練武的時候受了累,受了委屈,他便定要拉著顧寧寫字,讓顧寧描摹的都是他自己寫的字帖,自詡顧寧的師父,當時為了讓他練武勤奮些,顧寧可沒少配合他讀書寫字,以至於現在她的一手字寫出來,跟蕭廷的字越來越像。
這件事算是顧寧少數不好意思拿出來說的事情,畢竟自己比蕭廷大那麼多,讀書寫字居然還是他教的,說出去委實沒有面子。
見她這般別扭,蕭廷只當她是害羞了,將她寫的這名單從頭到尾看了看,然後用筆把上面他覺得不合適的全都劃了,顧寧湊過來看,指著其中一個名字說道:“禦史家這位小姐,相貌十分脫俗,性情溫順,為何不要?”
蕭廷頭也不抬:“她爹太難纏了,過去三年裡,你知道她爹上了多少份摺子要我納妃嗎?不誇張的說,至少七八十份,這要讓她進宮,我還不被她爹煩死。”
反正蕭廷總有自己的理由,顧寧不過問,蕭廷見她從善如流,不禁問道:“怎麼感覺你自從與國公見過面之後,整個人就變了?”
顧寧喝了口水,無奈一嘆:“這不正是你的目的嗎?還問什麼?”
蕭廷故作不解:“我的目的?”
顧寧懶得和他賣關子:“你讓我和我爹見面,不就是要我確定立場?”
作者有話要說: 這是昨天的,今天的更新大概在晚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