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佳正在洗西葫蘆,準備找個幹淨的地方切片,聞言有些猶豫地看向章礪楚。
章礪楚沒太注意那邊,正給每種要燒烤的肉類分別刷醬汁醃漬,只低垂的眼尾不時會往邊上一撇,那是容元長長的、飄逸的裙擺的方向。
阿東和小梁對出去人擠人沒興趣,當即把佳佳的盆往自己面前一挪,表示:“你去,我們會鎮守後方。”
“你們倆太棒了!”容元拉著佳佳的手肘溜去跟大部隊彙合,經過章礪楚和歐陽亞,不忘給他們豎大拇指:“你們倆更棒!”
陰雲密佈的歐陽亞都被她的批發誇誇逗笑了。
明媚的聲音跟人一起飄遠了,章礪楚慢慢收回視線,可不消片刻,又沒忍住看過去找她。她們一群人擠入攢動的人潮,她八面玲瓏,笑著關照團隊裡的每一位。
流光溢彩的小蝴蝶。
阿東和小梁特別實幹,兩位老師帶了會兒,他倆就自告奮勇把烤串的工作包圓了。
章礪楚到旁邊爐子煨上一鍋蓮藕排骨湯,吩咐歐陽亞在養生壺裡煮上冰糖雪梨,便沒別的事做了。要說去加入出片團隊吧,也不大符合他們的風格,於是就幹坐著。
不知不覺,兩個男人都盯著同一個遠處。出片團隊擠到了一個好位置,正見縫插針找角度。
歐陽亞自覺給兄弟掌眼:“學妹有東西的,會招呼人,知道是你組的局,挺有女主人風範。”
章礪楚眉頭蹙了蹙,直覺不想誰這樣點評容元。他是想帶她出來玩,不是讓別人給她打分。
“跟誰組局無關,她本來就是招人喜歡的性格。”
他實則不愛與人打交道,是受到吸引,無法不向她流去。
譬如植物趨光,萬物同理。
歐陽亞聽出維護之意,心想我這說的也是好話吧,怎麼就要被你懟了,我昨晚已經哭得很慘了。
翻翻白眼,想起昨晚的事,八卦之魂壓制剛受的小刺,小聲問章礪楚:“話說你昨晚是怎麼跟學妹大人求饒的?”
章礪楚靜了靜,告訴他:“透過唱歌。”
歐陽亞質疑:“就這?”
當然不止。
昨晚唱了幾首歌,容元便給他安排了新的任務——用石木的聲音念書。
要念的是某灣灣網站的有色之書。容元精挑細選,找出了她收藏夾裡最濃墨重彩的一本,從中又挑了標題裡涵蓋動詞最多的幾章。
這拓寬了章礪楚的認知邊界。
他試圖提出一些問題以改變這略微過量的判決:這個人體結構不合理;這個姿勢會骨折;這個尺寸,你已經是有經驗的人了,這根本不可能成功……
容元一句話鎮住了他的嘰裡咕嚕:“你不是說你錯了嗎,這就是你的懲罰。還是說,你根本沒覺得自己錯了,寶寶?”
然後,容元從潔淨溫柔的淫言狎語裡,聽出了視死如歸的堅毅。
她讓章礪楚留在書房,她自己躺在臥室,連麥聽他的深夜電臺,聽得熱血沸騰。他若是不唱歌,去當廣播劇cv,也能收割大票追隨者。
不過,再多聽會兒,容元就發現了章礪楚在這個賽道的劣勢——說話不能像唱歌那樣運用氣息,要改變聲線他只能生夾,然而篇幅一長、斷句一多,他就容易夾不住。
“狼主將那腰帶一扯,一柱擎天的xx竟把褻褲頂落,桌奴雖被縛眼掩耳,可嗅覺還在,狼主的氣息對他們而言就是最上等的xx和xx,只消一聞便使其渾身xx以至於後x流出xx的xx……”
章礪楚多次洩露了自己低沉的原聲,幾夾幾松之下,不免顯得過於悲壯。
容元咯咯直笑。
弄得電話那頭的章礪楚哭笑不得,幹脆念得更漏洞百出。容元覺得再聽下去就要冷淡了,趕緊打住:“好了好了,就到這吧。”
對面卻一時沒做出反應,少頃,容元聽見他明顯的吸氣聲。
“容小姐。”石木最經典的溫潤公子音,帶著淡淡笑意,幾分風流,聽得容元一個激靈,渾身酥麻。
她這輩子大概很難對這個男人冷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