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說各的,交流還挺順暢。
容元的宏圖大業未能一展雄風,出門前她被章礪楚勒令留守養傷。
“你的腳今天再爬就廢了。”他冷酷地說。
“可是,今天要去開闢新地圖。”容元想嘗鮮的心還是一如既往。
“總之今天你不能去。”章老師不為所動。
周小舟打圓場:“你休息好,明天就可以和我們一道了。”
許一斌摸摸她臉:“聽章老師話。”
容元沉痛地目送他們出去。
偌大的民宿,竟然只剩下她一個人,她越想越氣,罵章礪楚:“公器私用,借機報複,小肚雞腸,不是男人!”
說到興起,一跺腳。
哎喲!
沒用的腳,不就夾一夾麼?章礪楚手都破口子了,也啥啥都不影響。
心灰意冷。
容元回房倒頭大睡,醒來時已經下午,饑腸轆轆地泡了碗泡麵。吃完驚喜地覺得腳好像沒那麼疼了,她便拿上攝像機,下樓去四周走走拍拍。
來了一週,相簿裡拍下了幾百張天空的照片,才開始習慣這裡美到不真實的藍天白雲,彷彿以前所見的天不藍,雲也不白,來了這裡,才是所謂初見,將習以為常的概念重新認識了一番。
可是,這樣的天,還能看多久呢?才熟悉,分離又迫近了。容元知道,他們的拍攝已經接近尾聲,只是,他們都還在等一個契機,希望某種靈感如神諭降臨。
時間流逝。
她拍著拍著,走到人家已經沒有油菜花的油菜花田裡去。那裡,有一大一小兩只貓咪在玩耍,小的是一隻奶牛貓,大點的是棕褐色的貓,耳朵尖尖,像是貍花和橘貓的混合體。
她拍得專心,不防身後突然來人不輕不重地敲了敲她的鍋盔帽。
“別踩了人家的菜。”
可惡的男低音。
不等她反應,又聽他“嘖”了一聲。
容元大冤,心說我又怎麼惹到你了?
然後就見那男人以大欺小,身高腿長大步過去對著兩只貓一頓怒喝,給人家嚇得屁滾尿流勞燕分飛。
他還站那看倆貓分頭跑不見了才罷休。
容元知道此間一定有原因,但她此時對他有意見,因此抱著手臂,滿臉不虞地覷他。
他回過身見著她這表情,自動解釋:“那隻褐的是荒漠貓,跟家貓一起玩容易造成基因汙染。”
容元:“哦,我又沒說什麼。我只是覺得你聲音兇巴巴的,不好聽。”
章礪楚冷呵:“那誰的聲音好聽,石木是吧?”
“對啊,木木的聲音最溫柔全世界最好聽。”
“呵。”
容元瞪他一眼:“你怎麼知道我在這。”
“遠遠看到你這帽子。你腳好了麼,就跑出來,明天也不想出勤?”
“呵,你看著吧,我明天甚至能飛簷走壁。”
昨晚不歡而散之後,兩人就進入了這種微妙的夾槍帶棒狀態。說是互相攻擊吧,也不盡然。總之就是很微妙了。
第二日,容元果然能正常走路,因此開開心心跟上大部隊進山。這邊的地形跟禾迦山那邊有些區別,山更陡,幾乎沒什麼平坦的地方。
容元兢兢業業找角度拍攝,有一次她半跪著拍,瞄見章礪楚走近,她計上心頭,按了按額頭作頭暈狀,一邊站起來。
章礪楚果然一把拉住她,皺著眉低斥:“這麼陡,你真當你能飛簷走壁?你是岩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