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令容元驚訝的是，電話那頭，是更甜膩嬌嗔的……女聲。
劉楓端著杯熱牛奶出來，正和容元打了照面。
“嗨，元。”
完全不迴避。
電話那頭問：“遇到同事了嗎？”
劉楓說：“嗯嗯，是aha團隊的漂亮女生。”
電話那頭大大方方打招呼：“漂亮你好。”
容元睜大眼睛，立即回道：“你好，甜甜。”
電話那頭發出銀鈴般的笑聲：“你們聊，我先掛了寶寶。”
劉楓也笑：“好的寶寶，晚點再給你打。”
“很驚奇嗎？”掛了電話，劉楓幾分失笑，對顯然發怔的容元打出直球。
“有點意外。其實我是在想……”容元抱歉地笑笑，猶豫之下還是問出了自己糾結了幾天的問題：“所以，你是因為這樣，才會比較迴避同性的肢體接觸嗎？”
“我有嗎？”劉楓歪頭想想，“可能確實是下意識的行為。”
說罷，劉楓意識到了什麼，又說道：“我跟章礪楚認識了十年，他是個很有邊界感的男人，道德線也很高。可以放心。”
聞絃歌而知雅意，聰明人之間的交流很高效。
容元真心道：“謝謝你告訴我這些。”
劉楓眨眨眼：“不客氣。主要是當眾拆人臺啊，給人選定自熱鍋口味什麼的，這些都不是他正常時候會做的事。期待你在他那發掘更多驚喜哦~”
好的，確實很十年老友了。
容元在廚房摸摸索索弄了半小時，終於大功告成，找了個託盤端上東西上樓。
章礪楚報告寫完了，手機也沒來新訊息。他差點把那個小三花頭盯穿，思忖著點開，刪刪改改打了一行字，突然傳來敲門聲：
“章礪楚？”
他瞬間把手機倒扣按下熄屏鍵，又隨便點開一篇論文來填滿他的桌面，邊沉著嗓子說：“請進。”
進門一陣清淡的米香。
容元把帶來的東西端過來放桌上。尚好他的桌子是自己準備的，夠寬裕。
“我看你晚上沒吃多少，給你做了小米粥和……嗯。”
其實是小米粥和一個焦了小半的煎雞蛋，但這已經是容元煎的第二個雞蛋了，她不好再浪費食物去試，即使他不吃，她也要讓他知道她努力過。
“……謝謝。”
比起謝意、好意，這兩樣食物在他們這裡，還有一層回憶。以前，有次容元著了涼也硬撐著跟他去食堂，那會兒還有點陌生感，容元沒說自己不舒服，但是在點餐的時候實在沒什麼胃口，在幾個視窗之間徘徊，選不出來。是章礪楚看出她比往時耷拉幾分的眉眼，猜想她食慾不振，幫她點了小米粥和雞蛋餅。
她還記得清楚。
容元非常自得地拉開一張折疊椅坐他旁邊：“我廚藝技能點上沒什麼天賦，不會做雞蛋餅，只能勉強攤個蛋，不過糊了點，你不用勉強吃，可以把它當成一個裝飾。”
她雙手託臉，眨巴著眼睛望向他。
和前幾天比，換了個態度。
她今晚，或許是帶著某種指向性而來。
複盤今天種種，確實存在可能影響她態度變化的變數。那麼，他的步調也要做出相應調整。
章礪楚淡淡垂下眼瞼：“你要盯著我吃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