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人很想觸碰他喉結,感受它如何震動。
“明白!”大家異口同聲道。
“好,注意安全,保持聯系,有任何事情隨時彙報。出發。”
“出發!”
無論這山有多高,遠處都有更高的峰,而在群山峻嶺之上,是永遠無法觸及卻又永恆存在的藍天。
容元跟在後面,盯著男人的步伐,計算他的步速,應該,是顧及她的體能所以放慢了些。
坡面在抬升,他們走了十來分鐘,來到了第一個點位。
這是一個狹口,被兩邊高高的石壁夾著,風從窄口嘩嘩灌進來,獵獵作響。
容元已經把長發紮了個低馬尾,可馬尾竟然散亂沖起來,差點把她的帽子都打飛。她趕緊把帽繩綁緊。
章礪楚直接把防曬帽摘了塞進揹包側袋,任由強烈的陽光直直打在他臉上。
有一刻,他們驀地同時看向對方,但誰也沒出聲。
也許是怕破壞了曠風的歌唱,怕驚擾了立在石壁上沉默的岩羊。
不多時,章礪楚排出一條獸道,拍照記錄,並用gps定位。他跟隨那條路線找到了一處適合布設紅外相機的巖塊,很快開始調適角度。
容元想到他們的工作流程,過去問他:“是從那邊開始爬過來嗎?”
她跟他一樣扶著石塊半蹲,是真心地要配合幫忙。
長發被她捲成一個亂丸子頭別在耳後,帽繩緊緊勒著下巴,白淨秀麗的面孔,身上套著樸素沉悶的戶外套裝,跟其他人一樣幾天沒洗,衣褶子裡都是灰白的泥印。
劉楓說她是個可濃可淡的美人,真是一點不錯,能粉妝玉琢,也能不修邊幅。
豁朗的心靈本身就是精金美玉。
章礪楚指向獸道中間一處,比劃了一下:“你去那邊蹲低就行,大概這麼高,不用爬。”
容元依言過去蹲下,縮著肩膀下壓,聲音被擠得幹癟:“真的不用爬嗎?我現在是調研團的一份子,章老師可以指揮我工作。”
“我腦內可以模擬,等你爬過來我已經弄完了。”他風輕雲淡說著,手中操作行雲流水。
容元翻了個白眼。
確實是高效,群裡其他人剛發訊息說排出獸道的時候,章礪楚已經帶著容元趕去下一個勘察點。
“跟吉美有很多話聊麼?”
並肩而行,男人的聲音沉沉傳過來,震得容元後頸一麻,呼吸跳幀,凹凸不平的狂野巖地還絆了下她。
容元就很沒面子地一栽,腦袋磕進某人的鎖骨和手臂的連線處,好像正是前幾天令她滿腹酸澀的劉楓拍的地方。
竟然,確實,有彈性,很減震。
但是怎麼老在他跟前東歪西倒,好像她多故意去貼他似的。
有彈性的胸膛起伏悶震,是他笑了笑,低淺的氣音像水一樣流過她的耳膜。
容元整顆頭都麻了,立時直起身離開三步遠。
“吉美看到我絆倒不會笑我。”
“好,抱歉。”
他真斂了笑,靜靜地直視她,好像真的知道剛才自己犯了點小錯,在等待她的諒解。
疏涼的風高唱低吟,層雲遊弋,雲影來了又走,熾烈日光乍然再現,堂而皇之地將他的面孔曝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