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週三下午林蓁還是照常去了彼得兔,但是他還沒整理好心情,就先不過去刷存在感了。
12號晚上,林蓁在他懷裡把他淺灰色外套給哭成深灰色,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哭到徐灼心疼,哭到林蓁自己緩過來之後猛打嗝。
哭完之後,兩個人一起坐上了回學校的車。
已經打好腹稿準備在車上坦白從寬的徐灼卻在看到林蓁戴耳機的動作之後不敢再有下文。
他也只能在下車後強行拖住林蓁一會兒,把事情始末給交待清楚。
其實大部分話他已經在微信裡和林蓁解釋過了,再不濟林蓁自己稍微想一想也能想通,但他的生日還有一個小時就要過去了,徐灼還是想給自己的生日願望助力一把。
林蓁在他誠摯道歉的目光下只點了個頭,留下一句“我知道了”就轉身回了學校。
接下來幾天徐灼照舊給她發訊息,林蓁也照回不誤,看起來好像一切如常。
但徐灼最害怕的就是這個一切如常。
因為林蓁今天晚上也看起來一切如常,戲沒拍好也是徐灼全責。
“林蓁。”他終於鼓起勇氣,看向身旁在回訊息的女生。
林蓁的視線從手機挪到他臉上,結果徐灼又卡殼不知道要怎麼往下說。
他艱難地開口:“生日那天的事...”
林蓁等著他說完。
心機如徐灼也有難以應對的境況,他低頭,委屈得像被主人故意丟在外面的小狗:“你能原諒我嗎?”
平心而論,林蓁在知道真相的那一刻是真的很意外。
主要是她沒想到自己和徐灼之間會有這麼多個巧合,一個又一個巧合把她和徐灼連在一起,她們之間已經不是簡簡單單的朋友二字就能概括的關系。
感到被欺騙也是因為徐灼是真真實實地騙了她,但轉念一想,無論是徐灼還是勺勺,從頭到尾都沒有傷害過她,陪玩的費用勺勺也一分不少她的。
比起欺騙,林蓁覺得用隱瞞可能更正確一些,畢竟勺勺也是徐灼真實的小名。
除此之外,還有很讓林蓁觸動的一點就是,徐灼在後來再也沒提過和她媽媽有關的事情。
她後來都做好了徐灼來提問她見招拆招的準備,但徐灼卻只關心她的日常起居,沒有再提過這件事。
她很滿意,就讓徐灼的記憶隨著她的眼淚一起風幹吧。
林蓁看著耷拉著眉眼的徐灼,把問題丟了回去:“你覺得我能原諒你嗎?”
“我不知道。”徐灼老老實實回答,“但我希望你能原諒我。”
“好。”林蓁點頭,“那就如你所願。”
她彷彿看到了男生頭上的狗耳朵猛地立了起來。
他雙眼放光地看著她:“林蓁,那天說要吃的新餐廳還沒吃,你現在想吃嗎?”
現在?林蓁看了一眼手機上的時間顯示,9點51。
的確是吃夜宵的好時間。林蓁沒多推脫就同意了。
徐灼搜了一下地址,發現步行過去要二十多分鐘,而他的電動車就停在校門口,現在去取車只需要走五分鐘。
林蓁也懶得走那麼久的路,當然選擇跟著他去學校取車,再坐他的車過去吃夜宵。
“我車上就一個頭盔,你戴嗎?”徐灼問。
大學城內電動車多如螞蟻,高峰期還是會有交通管制抓頭盔佩戴問題,但是現在這個點交警都去城區主幹道設卡抓酒駕了,不戴頭盔也沒什麼人抓。
林蓁搖頭,手搭在徐灼肩膀上,跨坐上了後座。
這還是林蓁第一次坐他的電動車後座。
徐灼的後座和宿舍裡其他三個人的後座也沒什麼很大差別,非要說的話那就是徐灼的頭發不會打到她的臉。
電動車一路平穩地把她送到新餐廳門口,扶著肩膀下車的林蓁四處看了一會兒,疑惑道:“哪個是新開的餐廳啊?”
“就這個啊。”徐灼把車鎖好,朝著正對面的店鋪抬了下下巴,“二師兄燒烤店。”
林蓁無語地看他一眼:“那你為什麼用餐廳這個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