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星思考了一下:“還真是這樣,那我現在背還來得及嗎?”
陳落說:“那得看你英語到底是哪裡差,如果只是一方面差,比如就是聽力差或者作文差,那你就有針對的練就行,但是如果全方位都不是很好,那背課文還是有用的,畢竟是對聽說、單詞、語法、作文都有用。新概念2一共就90多篇課文,每天背一篇,三個多月就背完了。”
曉星說:“我英語就是感覺提分特別困難,每次150分滿分,就能拿個110120分就上不去了,每一項都會丟分。好,那我今天就開始背。”說完,就在手機上下了一個新概念的app。
週日下午,陳落成功的用剩下的餃子皮做了雞蛋灌餅,熬了點白粥,涼拌了豆腐絲和黃瓜。
中午的餃子整體說來比較成功,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油少了點,陳落認為是自己買肉餡的時候瘦肉肥肉比例是9:1,瘦肉太多了,包餃子還是得摻多一些肥肉進去才香,下回再包餃子瘦肉和肥肉的比例得7:3才行。
吃飯晚飯,陳落和曉星分開了,陳落感覺這個週末是她最放鬆的一個週末,休息的時間夠長,沒出門也不累,看護的病人情況穩定向好,孩子聽話,吃的舒心,哪哪兒都好。
臨行前,陳落讓曉星在學校好好吃飯,還要注意休息,睡眠一定要夠。陳落覺得現在猝死的人那麼多,絕大部分都是因為睡眠不夠,睡眠這事情真是太重要了。沒想到陳落說完,曉星也叮囑陳落好好吃飯,保證營養,好好休息,倆人對彼此的要求完全一致,說完倆人就都笑了起來。
陳落心情很好的回到了醫院。
<101nove.u門口尋找圓圓姐的身影,圓圓姐正在跟表哥表妹們聊天,圓圓姐看到她就沖她招了招手,笑了,陳落的心也放下了,看來3床的病情還是很穩定在好轉,要不然圓圓姐不可能笑容滿面。
陳落坐在一旁,拿出手機來給曉星發微信,問她到學校後在幹嘛,曉星過了幾分鐘回過來,說到了學校她先回宿舍放了東西,現在去教室上晚自習。
陳落看到圓圓姐起身和表哥表妹們告別,目送他們走遠後,圓圓姐向陳落走過來,坐在了陳落身邊。
陳落問:“這兩天探視的人多嗎?”
圓圓姐說:“還行,來了好幾撥,不過我沒讓他們進去看我爸,我跟他們說了現在盡量別進去,跟我聊聊就行,醫生說,進去的人多了,細菌也多,雖然問題不大,但還是要小心,畢竟現在是我爸爸抵抗力最弱的時候,也是關鍵時候,我現在和我媽每次進去前都洗澡換衣服,雖然穿防護服,但露在外面的我都噴酒精,徹底消毒了才進去。”
陳落問:“他們沒有不高興吧?”
圓圓姐說:“沒有啊,他們都很理解,聽到我爸爸好轉都特別高興。”她停頓了一下,說:“其實,我想他們也沒有那麼想進去看我爸,我爸躺在那裡,沒有知覺沒有反應,看到了也是難受,也不知道能做什麼能說什麼。所以我一說完不讓進去探視,他們都很痛快地答應了。”
陳落心下理解,接著問:“那醫生這兩天怎麼說?”
圓圓姐:“醫生說一點一點的在好轉,陳落,你不知道,我有多不安。”
陳落有些奇怪的問:“為啥不安?不是越來越好了嗎?”
“我擔心是場夢,我總擔心哪一天突然就夢醒了,醫生說,情況不好了。”
陳落安慰她說:“別擔心,不是夢,我作證。”
圓圓姐嘆了口氣,說:“唉,陳落,你不知道,醫生每次給我說情況在好轉,但最後總要加一句,也不要過于樂觀,年齡大的老人很容易出現反複,或者突然哪個器官出現衰竭,如果出現這些問題,老人一下子就過去了,還是要有足夠的心理準備。我每次聽到這些,就感覺心總是在懸著,我爸爸就像站在懸崖邊上,隨時有可能掉下去。”
陳落很理解圓圓姐,也很理解醫生,她看護的第一個老太太,都通知可以出院了,突然情況急轉直下。icu裡的那個退伍軍人,也是情況越來越好的時候突然出現腎衰竭、需要輸血、低血壓等等症狀很快就走了。病人的病情確實是說不好,很多事情誰都想不到,醫生也不敢打包票。
陳落想了想,覺得這時候只能文藝一把了,說:“那圓圓姐,你要做那個把叔叔從懸崖邊拉過來的人,拉著他每天往懸崖的反方向走一步,每天走一步,總會走到安全的地方的。”
圓圓姐看著陳落,看得出來她很感動,她慢慢的點頭,說:“嗯,你說得對,他那麼愛我,一定會聽我的話,我一定會把他拉回來的。”
陳落眼眶有些濕潤了,她想起了自己的爸爸。自己的爸爸也是那麼的愛自己,從小一句重話都不捨得說她,要啥給啥,現在也不知道爸爸怎麼樣了。
原先在爸媽身邊的時候,不知道珍惜,每次打電話時,爸爸一高興,能聊一個小時,總是在媽媽催促說時間太久啦,趕緊掛吧之後,爸爸才會掛掉。陳落當時還覺得爸爸也太能說啦,現在只後悔當時聽得太少。
記得有一次陳落的表弟大學畢業,也在猶豫是去外地工作還是留在本市,這個表弟比陳落小十來歲,當時叔叔嬸嬸給陳落的爸爸打電話說這個事情,陳落當時在北京。
過年回來時,有一次家庭聚餐,嬸嬸跟陳落說:“你爸說,你當年留在北京工作,其實他心底是特別不情願的。你當時還徵求過你爸爸的意見,他當時表現得很積極,說留北京好啊,人往高處走,我女兒有本事才能留在那裡。其實他是看出你特別想去,他心裡是一點也不想讓你去的。
後來,每個週末,你爸坐在陽臺上,看到小區家家戶戶都是年輕人回來看爸媽,有的還帶著孩子,其樂融融的,你爸就有點後悔,覺得當初如果他不同意就好了,那樣起碼能經常看到你。”
當時陳落聽到後,心裡很難受,也覺得對不起爸媽,但是在北京工作久了,再想回來真是千難萬難了。老家這裡好的工作全是公務員,而陳落已經不適合這個環境了。
兩人靜靜的坐在那裡,沒有再說話,雖然各自想的那個人不一樣,但都有一個統一的名字:父親。兩人心情都很激動,情緒翻湧不停。
過了好一會,圓圓姐跟陳落告別,起身回賓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