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文書看得心煩氣躁的聞人璋聞言輕皺眉頭:“讓她進來。”
被放行的文嬪帶著侍女進了大殿。
聞人璋半垂著眼眸打量了一番這按理來說不應該會來找他的人。
察覺了聞人璋的打量的目光,文嬪也不惱怒,安安靜靜的等著,十分柔和。
不對勁。
非常不對勁。
眼前的文嬪今日著正青色的海棠紋花衣裳,頭上配著忍冬花金釵。
聞人璋怎麼看都覺得今日的文嬪十分詭異。
聞人璋不動神色看來眼邊上的陳遼,道:“給娘娘奉茶。”
主僕多年相伴,一個眼神陳遼已經知道了聞人璋的意思,於是一張老臉笑開了花,道:“娘娘稍等片刻,今日陛下有些熱燥,太醫院給了些黃連泡水,苦澀的很!”
說完陳遼便拿著茶壺出去了。
從進門到現在,文嬪一句話都沒有說過,直到陳遼出去了,文嬪才輕笑道:“陳公公與陛下不愧是幾十年的主僕了。”
聞人璋沒有接她著莫名的話語,只是拿起了文書,道:“湯放那邊,你便走吧。”
文嬪直視上頭除了她進門就掃了一眼,確定她毫無威脅後便再也沒有一分眼神給她的人,又笑了。
文嬪拿過侍女手裡的食盒,將它擱在了小桌上,親自將食盒裡白瓷碗裝著的亮黃的雞湯拿了出來,緩步上前放在聞人璋堆了不少文書的桌上。
文嬪輕聲道:“陛下可要趁熱喝,涼了這現殺的雞熬成的湯也就腥了。”
聞人璋目不斜視,甚至還悄悄地往後傾倒身子,想離文嬪遠一些。
聞人璋打發道:“知道了,退下吧。”
大殿裡靜悄悄,沒有出去地腳步聲也沒有陳遼進來地動靜。
見文嬪鐵了心要與他耗在這裡,聞人璋避無可避地放下文書,直視桌前一動不動地女人。
文嬪見聞人璋終於看她了,嬌笑:“還以為陛下這輩子都不敢看我呢!”
聞人璋皺著眉,眼裡十分漠然,道:“你有什麼事?”
文嬪笑著笑著,停了下來,定定地看著坐在寶座上,渾身天子威儀的聞人璋,道:“聽說前幾日聞人詡去了太廟?”
聞人璋道:“不過是替朕去給列祖列宗上柱香。”
文嬪聞言,又大笑起來:“那陛下怎不親自去?莫不是虧心?”
一聽這開頭,聞人璋就知道今日文嬪是來做什麼的了,有些煩躁地按了幾下眉心,道:“什麼虧不虧心,就算不是他去,也是老二、老三、甚至老四老五去,況且老二不也與他一道嗎?”
文嬪冷笑:“你......”
話還沒有說完便被去換茶回來的陳遼打斷了:“娘娘嘗嘗這雀舌,這可是頭採,露水還沒消便送來了!”
被打斷了話語的文嬪有些惱怒,不過很快便平複下來,又溫溫柔柔接過陳遼的茶,輕抿一口,誇道:“果真如公公所說,是難得的好茶!”
陳遼諂媚道:“娘娘喜歡的話,那我讓人給您帶些回去。”
說完陳遼又沖著呆呆站在一邊的侍女道:“還站著做什麼?快去拿一些好茶回去伺候娘娘!”
侍女看了看文嬪的臉色,有些怯懦的出去了。
此時紫宸殿便只剩下他們三人。
聞人璋冷著臉批閱文書,文嬪坐在一旁喝茶,陳遼笑眯眯地伺候著文嬪。
“這些年我看著他越來越像子佩,有時都感到恍惚,像是他還在。”
文嬪好似在喃喃自語,但大殿也就他們三人,這話是說給誰聽顯而易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