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人瑾宸好像知道張朝的疑慮,又道:“到時父皇怪罪下來,本王擺保證絕對不會牽扯到指揮使。”
張朝猶疑地往步斐然看去,這人怎麼不像是正經人地樣子,靠譜嗎?
聞人瑾宸再次保證:“我會和父皇解釋,絕不牽連到你們弟兄!”
一個王爺都這樣再三保證了,就算心裡有其他的不情願,作為下屬這時候張朝也只能答應。
於是聞人瑾宸帶著江聞昔還有江源繞路先行一步,留下裡的步斐然、向啟軒和燭芮跟張朝的隊伍一起走。
步斐然笑嘻嘻過來打招呼:“接下來就麻煩張指揮了。”
張朝只是冷著臉點點頭算作回應。
皇宮內,皇帝正拿著底下人遞上來的摺子批閱。
“一天天什麼大事小事都往著上面寫,家裡添丁寫就算了,怎麼木芙蓉開個花還要寫上來?”
聞人璋滿臉煩躁地和身邊的大太監陳遼吐槽。
陳遼跟在聞人璋身邊也不是一天兩天了,知道這是為成王中秋沒能回來一起吃團圓飯慪氣呢,所以給皇帝遞了個臺階。
“哎喲,這不是您的天下嗎,這些人覺得這是喜事,就想和您說說,讓您也高興高興!”
聞人璋把手裡的摺子一丟,頭疼道:“得了吧,別像老二一樣氣我就好了。”
陳遼非常有眼色的上前給皇帝揉額角:“哪能啊,王爺這些年的戰功赫赫,又怎麼會惹陛下生氣。”
聞人璋不說話,冷哼一聲,叫回來吃個飯挑個王妃都推三阻四的,不知道還以為他怎麼了,能叫他不生氣?
窗外的浮光打在窗欞上,映得殿內橙黃而溫暖。
經過一天沒日沒夜的趕路,聞人瑾宸三人總算在碎金殆盡,臨進京都城門關閉前進了京。
三人趁著夜色在聞人瑾宸早年的一間小院落腳。
聞人瑾宸和江聞昔跟後面有狼犬追似的,跟拼了命的趕路回來,從來都是不慌不忙的江源跟著這兩人根本吃不消,一進院子就找個地方癱了下來,說什麼都不願意動彈了。
聞人瑾宸腳尖踢了踢毫無形象躺倒在地上的江源:“你回家還是去你外祖那?”
江源擺擺手,表示你先讓我歇一下。
他算是明白了,這兩人就是一怪物。沒日沒夜騎馬趕路就算了,快到京都了這兩人硬是找個地兒把馬給放了,用輕功跑回來,完全是一點不顧及他這個廢物點心有沒有跟上。
見江源不說話,聞人瑾宸就擅自幫他決定了:“晚一點我叫人送你回家,斐然他們還沒回來,這兩天你先躲一下。”
江源伸手打了個手勢,表示自己明白。
江聞昔見江源半天起不來,走過去蹲在他腦袋旁:“真這麼累?我倆已經放慢腳程了。”
半死不活的江源刷一下睜開眼,看了一眼江聞昔又看看居高臨下的聞人瑾宸,又十分安詳地閉上了雙眼,算了,沒事的,凡人不與瘋子比。
聞人瑾宸過去拉走江聞昔:“不用管他,當年學武偷懶,現在就是他的報應。”
聽了聞人瑾宸這話,江源真的很想睜開眼罵人,什麼叫偷懶?不知道他學醫已經很困難了還要去學武,天天醫術書沒背完學武時間又到了,現在能把老爺子的醫術學了一半過來他已經很不錯了!
聞人瑾宸進京的訊息能瞞住多少聞人瑾宸不知道,但肯定瞞不住宮裡他那位父皇,當然他也沒打算瞞。
“老二到了。”
聞人璋手裡的黑子啪一聲落在棋盤上,坐在對面與他一起下棋的赫然是當年的太子少師,現在的帝師莊佑。
“王爺此次回京坎坷頗多啊!”
莊佑感慨,手裡的白子毫不留情的切斷了聞人璋差點成型的巨龍。
聞人璋撚著黑子,遲遲沒有下,眉宇間是猶豫不決,嘴裡也不饒人:“哼,早就說了哪怕自己人也要防,就是不信。”
莊佑搖頭笑道:“這不是與陛下的性子一樣嗎?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聞人璋手裡的棋子終究還是落下去了:“那有什麼用,還不是差點被人就吃了。”
莊佑看著聞人璋最後落下的一子忽然改變的了局勢,剛才被切斷的黑龍換一個角度再次騰飛起來。
“這一子陛下走得有些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