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怪翁千歌沒注意,她對他的印象,最多的就是爭吵。以前顧沉作為翁家的養子,分走了父母的疼愛,他們就一直互相看不對眼。後來她嫁給他,不是兩情相悅的婚姻,更是隻有怨念。
回想起來,他們真正相安無事的日子,就是翁千歌出國那兩年。
只是,說來也奇怪,那兩年裡,翁千歌對他的印象是一點全無。就好像他憑空從她的生活裡消失了一樣……
此刻,面對著顧沉,他們不再爭吵,相對無言、且平靜。翁千歌有種錯覺,眼前這個人,明明是非常熟悉的,她卻好像是從未認識他。
顧沉接過病歷本的瞬間,翁千歌脫口問道:“這是你的病歷?”
“嗯?”顧沉微怔,揚了揚病歷本,“你沒看到名字嗎?”
翁千歌瞄了一眼,病歷本的首頁確實寫著‘顧沉’的名字,那就是顧沉的,那麼,顧沉病了?這怎麼會?顧沉也會生病的嗎?
印象裡,顧沉從來沒有生過病,就連感冒發燒都沒有。他就像是鐵打的一樣,無堅不摧。
“你……”翁千歌心跳略快,追問,“哪裡不舒服?”
顧沉頓了下,眼中閃過一絲詫異。
不只是他,翁千歌也是一樣。他們以前總是各種爭吵,現在面對面,不提以前的事情了,倒是能好好說上話了。
咳。顧沉輕咳,清了清嗓子,“胃有點不舒服。”
胃不舒服?這毛病可大可小。
翁千歌問:“那你現在是……”
“哦。”顧沉揚手,指了指門診的輸液室,“遵醫囑,來輸液。”
他笑了笑,伸手解開襯衣最上方的扣子,“剛到龍城,又是鹿兒島,只有我一個人,挺多事不方便的。”
“哦。”
翁千歌點點頭。
想起在海城,顧沉已經是擎天總裁,保鏢、秘書前呼後擁,家裡也是有私人醫生的,跟這裡相比,確實很不方便。
“那我走了。”
顧沉收好病歷,往輸液室走。
翁千歌站在原地,微微張著嘴,她下意識的想要說點什麼,可是一張嘴又愣住了。說什麼呢?她咬著下唇,沒想出來。
“對了……”
顧沉突然又轉過身來,看著她。
翁千歌一凜,挺直了脊背,“什麼?”
“昨晚,你為什麼暈倒?”顧沉問。
翁千歌一怔,他是知道的!
見她半天不說話,顧沉笑笑,“不能說嗎?那行,當我沒問。”
他正要轉身,翁千歌叫住了他,“哎……那個,我……”
顧沉停下,定定的看著她,等待著她的回答。
“我……”翁千歌舔了舔唇縫,“我暈血。”
暈血?顧沉擰了眉,千歌竟然有這個毛病?這是什麼時候的事?他竟然不知道!顧沉想了下,恍然,“昨晚的紅酒……”
“嗯。”翁千歌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脖子,“很像是不是?”
紅酒像血,所以她暈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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