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鼓搖搖頭,“殿下給什麼我就要什麼唄,哪輪得到我選啊!”
“應該會給你個高官,事先說明啊,以後我見了你可不會向你行禮的!”
木鼓鄙夷我道,“你幾時朝人行過啊!對誰皆一副大不敬之樣,以前是王爺他們沒同你計較,真要計較,你皮肉早開花了!”
我粗粗回憶,他所言屬實,哈哈笑道,“也對!”
木鼓望著我,略帶欣慰道,“好久沒見到你這樣笑了。”
我楞住,“會麼?”
“自從你成了吳茗,就極少像之前那樣沒心沒肺地笑了,即使笑也不過心。你遠離朝政也好,今後能見到你能這般笑。”
“木鼓,你真長大了,能分辨出我那些是真笑,那些是假笑。”
木鼓解釋道,“這是殿下說的,不是我!”
我無奈嘆氣,是啊,木鼓何曾觀察如此入微,我對他的期望果然高了,實話能瞧出,並不意外。
“上次我們從莫拉城回來,先生知道你要退出,欲再勸說你,是殿下攔住了他,當時殿下便說了此番話,這才打住遲先生的念頭。”
實華心善為我著想,甚是令我動容,他稍微自私些,就該留我在朝中為他分擔,如此他會更舒坦。新政難免動蕩,是需要忠心之人辦事,本來能用的人就少,我的抽離,無疑是雪上加霜,他不怪我已經很好了,還關心我開心與否,這份氣度常人委實比不了,他果然註定是王。
我內疚道,“對不起,我不能與你們度過往後艱難的日子了。”
“正如殿下所言,你做了很多了,我們若強行綁著你索求更多就顯得太自私了,你是我們的親人,我們希望你能生活得更自在些,日後你願意如何生活就如何生活。”
由衷感謝實華未強迫我,“謝謝!”
木鼓真摯道,“相比一個困在這裡的你,我們希望見到自由的你。”
我笑了笑,摸了摸他的頭,“木鼓啊,今天的你怎麼特別帥啊!”
手被木鼓開啟,他防備跳來一尺,“男子漢大丈夫,頭豈是你亂摸的!”
“我以前也總摸啊!別那麼小氣嘛!”他不讓我偏要摸,跟了過去,這兩年他長高許多,伸手已經無法觸到他的頭,我要跳起來拍被他抓住,說破了天他也不肯讓我碰,兩人嬉笑打打鬧鬧,彷彿回到初初相識之時,那般單純。
翌日老天開眼,豔陽高掛,晴空萬裡,有了阿雄他們連夜奮力疏通排水口,城中的水位下降許多,惶惶民心終於安定,又過了一日,水完全褪去,內澇之災算是過去了,城中皆大歡喜,我也暗自鬆了口氣。
這時實華才有空傳召我,他脫去樸素僧衣換上光鮮華衣,依然是另一個人。因操勞大小朝中事,人消瘦許多,不過雙眸仍清明如明星,坐在滿滿全是奏章的書桌前,見到我他微微一笑,“你看起來好多了。”
我立在書桌前,沒有行禮,淡淡恩了聲。
“你喜歡哪裡?”他沒由來的問,讓我略詫異,呆呆看著他,他又道,“選個你喜歡的地方,我讓你做那裡的城主,城中一切你說了算。”
我故作驚喜,“哇,你是要封地呢!”
“恩,你喜歡那個地?”
“讓我想想!”我裝作認真思考,“數來數去我還是比較喜歡昭州城呢!”
他毫不猶豫道,“好,封你做城主!”
我裝不下去,破功笑了出來,“騙你的了,真要給我哦。”
“一言九鼎,絕非戲言!”
我擺頭,拒絕道,“我不要,萊國剛成立,你就封地出去,影響不好,不利於你統治。”實華封地於我,並不是要困著我,真心希望我能無拘無束地生活,他不知如何能讓我開心,讓我衣食無憂,只能用如此笨拙的方式,他的好意我心領,卻不能為一己之私受著。
我的回絕讓他有些失落,淡淡問道,“今後有何打算?”
“不知道。”
“既然沒有目標,不如留在昭州城,你無需管朝中之事,留下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