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雄反應靈敏,“您是說,洪滿星現在住的王都府?”
“不錯,那裡我們熟悉又大,其實是最佳隱藏之地,他想破腦袋都想不到我敢躲在他眼皮底下。”
“好,我們就躲進王都府。”見我一分析,阿雄點頭,咧開嘴笑,“在王都府我們就不愁吃穿了!”
我撲哧一笑,他現在也學會苦中作樂了,“走吧,趁著士兵沒有開始巡街。”
於是兩人十分膽肥地藏進王都府,與洪滿星頭上共一片屋簷。
因遲先生他們攻城,王都府計程車兵抽走了大半守城,我和阿雄遂能在王都府幾日而無人發現,這日是小年夜,因打仗府內也沒什麼氛圍,阿雄從後廚順了菜回來,今日過節有魚有雞有乳豬,岌岌可危的形式下能有這些豐富菜式,倒算不錯了。
再過幾日就是新年,外面烽火連天,新年那日指不定我們得繼續躲藏在荒廢閣樓裡,重要的是他不在。
那年我們給府裡每一個人發紅包,寫願望,放孔明燈,普通的小事,卻件件溫暖,像是昨日之事,可惜只能留在過往。
我悶了口酒,撕下一隻雞翅啃著,阿雄見我鬱郁寡歡說道,“方才在後廚,聽下人提起晚上洪滿星欲哄趙晴冉開心,準備在銀杏坡放煙火,姑娘可去湊湊熱鬧。”
“煙火?許久沒賞煙火了。”上一次觀煙火,大概是在太皇太後的壽宴上,眨眼間竟過了三年。
那年多單純啊,一心盼著見到空笑大師,盼著回家,盼著與老豆團聚,現今的心早被一樁樁事塞滿,沉甸甸如千金。
“吃完飯,咱喬裝成府裡的護衛一起去看吧。”我們到了王都府後,需要什麼全是阿雄去辦,我幾乎未出過這閣樓,也是時候出去活動活動。
“洪滿星與趙晴冉有什麼異動嗎?”
阿雄搖頭,“沒有,兩人與往常一樣,下人今兒還議論兩人多恩愛,多羨煞旁人。”
“平靜的海面通常潛藏的暗湧越深,日後翻騰得越厲害。趙晴冉得知洪滿星對她假意,不可能不作為,就是不知訊息她傳遞出去了沒有。”
“傳出去多半也晚了,姑娘你似乎是希望她將訊息傳出去。”
“相反,我希望她傳不出去。”
阿雄不解道,“為何?”
“只有傳不出去,她才會肯與我們合作,這樣我們才有機會聯手共同破壞洪滿星的守城。”如果我猜得不錯,她此時一定想找到我,只是找不到罷了。
提到阻止洪滿星有望,阿雄眼睛一亮,迫不及待道,“我們現在去找她?”
“不必,晚上煙火宴故意露個臉,她自然會找過來。”
“之前您說不排除是她向洪滿星告發的我們,見到你會不會又故技重施?”
“此一時非彼一時,目前她處境比我們迫切,她會做出對她最有利的選擇。洪滿星表面放任她自由,實際早已畫地為牢,與她接頭的那些人肯定有所監視,她不敢靠他們,如此一來,她的訊息根本傳不出去,當下藉助我們的力量是她唯一的路。”說到訊息我問阿雄,“那兩封信你可傳了出去?”
“姑娘放心,已經送出去了。”
我滿意點頭,“很好,這場昭州之爭我們未必會輸!”
“既然姑娘一開始就欲和趙晴冉聯手,為何那日見她不提?”
“依舊那句話,此一時非彼一時,那時她覺得自己有能力,我們處於劣勢,不屑同我們合作,即便我說,也是會被拒絕。現在不一樣,她認清她比我們好不到哪去,大家半斤八兩,目前有著共同強大的敵人,合作自然就水到渠成。”
阿雄聽完我的分析,連連點頭,心悅誠服道,“姑娘所言極是,是我太心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