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搖頭道,“不必了,之前你不是說聞不得豆腥味麼,怎麼胃口變了?”
菀蓉笑道,“我是買回去給涓涓吃的,她愛吃。”
“你這個蓉姨真是貼心,專程繞遠路給她買。”
“涓涓她們兩姐妹的娘親過世得早,兩孩子挺不容易的,能做些讓她開心的事便做吧。”
我誇贊她,“你可真賢惠,難怪深受涓涓和王爺喜愛。”
“妹妹可別取笑我,如今王爺最恩寵的是你啊!”菀蓉藉著話轉移到我這,我既不承認也不否認。
王爺的確偶爾來我那,不過就是喝喝茶,吃頓飯,從不過夜,偏偏府裡就傳我受寵,傳便傳吧,澄清了對我沒什麼好處,畢竟在政王府內不得寵的女人,處境是悽涼的。
我趁機給她描繪虛假的未來,“如今你有孕在身,王爺最疼的依然你,將來添個男丁,我看府內沒人比得過你了。”
菀蓉斂去笑容,嘆氣道,“哎,話雖如此,王爺的心思我多少了解一些的,他最寵的是涓涓。”
“並不沖突呀,都是他的孩子,一塊疼。”
她輕輕嘆氣道,“我最近去找涓涓,她都不怎麼搭理我,可能是聽到我懷孕的訊息。”
她之前活在姐姐的陰影下,現多了一個弟弟或者妹妹,難免會吃味,我寬慰她,“她一時半會接受不了,過段日子會好些的。”
“涓涓啊讓王爺寵壞了,認準什麼就會轉不過彎來,我擔心往後對我不再如以前那般和顏悅色。”
靠在車璧上,悠悠道,“我以為是何事,這事其實再好辦不過了。”
“秋蟬妹妹,你有什麼好主意?”
“我瞧著最近她和路遙打得火熱,沒多久便會出閣了吧。”
“妹妹是有所不知啊,王爺似乎對路遙不是很滿意。”
“哦?路遙一表人才精通才藝,如此還不滿意?”
“王爺是對他的官職不滿,只是區區的四品,哪裡配得上王爺寶貝郡主。”
輔政王也太自以為是了吧,就涓涓那蠻橫的性子,有人要他們就該偷著道,“郡主情竇初開,王爺若是拆散了他們,郡主非恨王爺不可。”
“王爺自然清楚,才遲遲沒表態。”
“那現在就是菀蓉姐你與涓涓拉近關系的時候呀,你想若是你促成此事,涓涓肯定領情。”
菀蓉眼珠轉了轉,點點頭,“妹妹所言極是,我該盡力撮合。”
我見她起了這份心,提醒道,“王爺假如嫌棄路遙官不大,提升不就好了麼,什麼官還不是全憑王爺心情,如此一來,豈不皆大歡喜?”
菀蓉越想越覺得可行,眉間憂慮逐漸消散,恢複先前的愉悅。
即使我這些他會起疑,菀蓉說的話他興許會採納。菀蓉一心要在涓涓面前邀功,自然不會道出是我出的主意,我得藉著菀蓉的手推路遙上位,何況菀蓉有了身孕,沉浸在喜悅之中的輔政王大概覺得自己恍如神助,一切按照他要的發生,他離皇位很近很近了,殊不知這些全是我們挖的陷阱,等著他跳。
“秋蟬姐,你今日心情不錯啊。”凰棲在牆的另一邊坐著輪椅,手撐著頭看我。
我坐在樹枝上面對她,兩條腿蕩啊蕩的,“是不錯。”
輔政王讓路遙做了戶部尚書,我能不高興麼,這意味著我們的計劃進行得很順利。
心血來潮,我問她,“凰棲,若有一日你能出去,你最想幹什麼?”
凰棲想了想,“我想回昭州城,無論我姐姐是死是活,我得去看看。”
“除了這個呢?就沒其他想見的人或想做的事?”
凰棲思考了會,“有個我以前很討厭的人,我想遠遠看看他。”
莫非她說的那人是藏天少傾?記憶中她鮮少與人紅臉,唯一的一次是在陽城買胭脂時,遇到了藏天少傾。
怪我粗心大意,瞧不出凰棲的心思,早明白就留她在陽城了,指不定現在能與藏天少傾過得好好的。縱使我猜透六王爺他們的意圖又如何,猜不透凰棲對誰動了心,我依舊是個蠢人,失敗至極。
我調侃道,“女孩一般說討厭便是喜歡,你喜歡他對嗎?”
“偶爾會惦念他,時常記起過去拌嘴,這算喜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