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讓我今日帶墨元帥去找主持下棋。”
“呵,輔政王竟隨隨便便找了個人來,是打發我們的意思嗎?”
我連忙擺手,解釋道,“不是的,是因為出了些狀況。”
黎歲哼了一聲冷言,“什麼狀況撇下我們,輔政王好大的派頭啊!再說了,王爺有事,哪怕是讓王妃來都好,你,最多是個侍女吧。”
我欲言又止,小聲道,“他們,他們一塊來不了。”
“發生了何事?”墨塵本一直在廳內,聞到我話裡有些隱情出來問我。
我張了張嘴,滿臉為難,“我,我不能說,說了王爺會打死我的。”
墨塵整理下衣袍,淡淡道,“可是你不說,我即刻就回安國,王爺同樣會打死你。”
“哎喲,我是倒了什麼黴,他們要讓我來。”我苦著臉,自個嘀咕。
他看我,“怎麼還是不說?”
“死就死吧,”我把心一橫,將王妃和菀蓉的事說了一遍,說完後跪著道,“墨元帥,您可千萬不能被王爺知道是我告訴了您,求求您了!”
上身全貼在了地上,出生到現在,頭一次五體投地啊!
墨塵是個老狐貍,與其敷衍不如實話實說,興許他心情好不計較了呢。
嚴冬的地面啊,冷得如冰塊,接觸後寒氣直鑽入身體裡,鼻涕立馬流了出來,滴到地上,結成冰碴。
變態的墨塵沉默著,任我跪在地上,默默將他祖上問候了幾遍。
“元帥,輔政王內務事發突然,我們海涵放過他一次?”黎歲人厚道些,見到我跪著,幫著求情。
“輔政王素來不會被內務事所擾,何以這次如此狼狽?”墨塵心細如塵,敏銳捕捉到了異樣,疑惑道。
因為遇到了我,我心裡補充道。
黎歲搭話,“凡是總有第一次嘛,女人一多事情就多,那麼多年沒出事也算是不錯了。”
“罷了,你就帶我們去觀音寺吧。”虧得黎歲幫腔,墨塵不打算追究。
“多謝墨元帥,我這就去準備!”我欣喜立著上身,笑著道。
他未多看我一眼,轉身進了去。
黎歲嫌棄道,“瞧你那樣,趕快把鼻涕擦了!”
我掏出手帕抹了抹鼻子,想起來,發現膝蓋麻了,咬著牙要硬撐起來,黎歲看不過眼扶起我,我感激道,“謝謝黎將軍。”
“得了,快去準備吧,萬一元帥改變心意有得你哭。”他嚇唬我,我笑了笑,一瘸一拐去備馬車。
到了觀音寺,墨塵不讓護衛們進寺,說是進佛門聖地帶武器是對神明的褻瀆,護衛們聽命守在外面,我、墨塵和黎歲三人進去。
寺裡的小和尚帶我們去後邊,想不到今日主持把棋盤移到了瀑布下的潭邊旁邊,簡單的一個小桌子,兩個蒲團。
主持是個眉目慈祥的老和尚,正笑眯眯看著我們。他穿了件素色僧棉衣,坐在蒲團上,一手拿著佛珠,另一隻手做了請的動作,墨塵抱拳,提起袍子,坐於蒲團上。
墨塵謙遜道,“多謝大師肯賜教!”
主持和氣道,“不過切磋一局,施主不必客氣。來者是客,施主先行。”
墨塵推讓,“不,大師是長者,理應先行。”
少見啊,墨塵會禮讓人,在我眼中他一直是毫不退讓的那種,謙虛起來有點不正常了。
“既然施主有心,那老衲先行。”主持沒有很堅持,手執一子,落於棋盤一角。
棋嘛,七王爺教過我,不是很懂,僅僅略知皮毛,虧得會一些,不然站著旁邊觀看可無聊了。
主持和墨塵在棋局中較量著,墨塵的棋風和他人一樣,淩厲主動攻擊型,主持就平和多了,墨塵攻他就守,見招拆招,雖是被動防守也沒有吃什麼虧,漸漸地,墨塵進攻得有些疲憊了,露出了破綻,主持悄無聲息地反擊,我是局外人明白,可身在局內人的墨塵一時沒反應過來,待反應過來之後,大局已定,才半個時辰,勝負便已定了。
主持雙手合十道,“阿彌陀佛,多謝施主承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