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躲過火山爆發,回到霞厝,念及她尚算我們半個救命恩人,我暫且安排她在舞樂坊霞厝支部住下,翌日她來辭行,說要開始新的生活。火山事發突然,逃跑時她身上並沒有帶任何錢財,我比誰都清楚在陌生環境下生活的艱辛,忍痛把羊脂白玉鐲還她,沒錢她能開始什麼新生活呀。雖然之後每每念及玉鐲捶胸頓足,懊惱不已,但她怎麼跑到盛都了?
她理直氣壯道,“我來投奔你呀!”
那玉鐲是我唯一能給的,負擔她以後我可不幹,撇清道,“我和你非親非故,不收。”
“我將玉鐲給你,你留我在舞樂坊直到我自己離開為止。”
她視錢財如糞土麼?用玉鐲為代價求留下,我雖對玉鐲念念不忘,依舊存善心勸道,“那玉鐲價值連城,你換了錢用能養你和你後三代呢,幹嘛非得讓我收留你。”
“哎呀,我就想待在舞樂坊,你同不同意吧?”
既然她堅持,那我就委屈自己成全她吧,“我們舞樂坊不養閑人,若你留在舞樂坊需聽我安排幹活的哦。”
“沒問題!”
面上看這是一比十分劃算的買賣,為防止我夢裡再捶自己,“那好吧,你姑且留在這觀察一段日子。”
“一言為定!”她喜滋滋地把玉鐲塞給我,我拿著玉鐲對光仔細瞧,是原來的鐲子啊,完美無缺,它又回到我手裡,這下我夜裡可安穩睡覺了,迫不及待把套進手腕。
“你在這等會,我找人帶你”說完便去後臺尋全叔,全叔見到我喜極而泣啊,“吳公子,你可回來了!”
“全叔,我走了不過兩月,怎麼生意差了這麼多。”外面的觀眾稀稀落落,與我走時座無虛席乃天壤之別啊,心急問道。
提到這事,全愁眉苦臉道,“吳公子,你是不知道,最近一個月常有人來我們舞樂坊搗亂,嚇跑了許多客人呢!”
居然有人敢在舞樂坊耍橫,我撩起衣袖做要打一架的陣勢,“誰?吃了雄心豹子膽了他。”
“黃尚書的公子。”
盛都姓黃的又與我結怨的,只有一人,“黃嘉敏?”
全叔點頭,“他只買單人票,開場卻帶了十幾個人來,攔住他就硬闖。這還不算,看戲時又故意製造喧嘩,吵得別人沒法看戲,訊息傳開後,久而久之客人便少了。”
“報官了嗎?他們不管嗎?”
“官官相護,那些人不願得罪他,壓根就不管我們。”
黃嘉敏,早知你不是什麼好東西,沒料到竟無恥卑鄙到如斯地步,不收拾你真以為我們舞樂坊好欺負。早知如此,馬術大賽就多喂他兩顆“一瀉千裡”了,在樹林裡他假裝受傷,我不過是想瞧瞧他耍什麼花樣才沒揭穿他,給了他一顆“一瀉千裡”吃,“一瀉千裡”屬於慢性藥,當時沒反應,過後藥效十分強勁,我估計大賽後兩天他是以茅廁為房,上次教訓得不夠竟敢自動送上門來。
“全叔,那個黃公子又來了!”我們正說著,看門的神色慌張地進來稟報。
“來就來,我去會會他!”在姐姐我地盤撒野,包管叫他身體倍棒吃嘛嘛香。
全叔攔住我,勸道,“吳公子,他貴為尚書之子,我們吃罪不起,你得控制下自己。”
“人欺負到頭上了,是可忍孰不可忍!”
“向來民贏不過官,咱們開門做生意,萬事以和為貴!”
“全叔,生意要做,他也得治!”我氣沖沖地從後臺走出,黃嘉敏等著受死吧!可出來後我氣焰消了一半,我想要幹準備幹的事情,碧心正幹著。
黃嘉敏的手下全躺在地上,哀嚎著,碧心手握著黃嘉敏的細胳膊挽到了他背後,她擒拿的姿勢很專業,想必是練過的,暗自慶幸在霞厝沒和她動手。
黃嘉敏此時臉是扭曲的,慘叫連天。他痛苦,自然我就舒服了,掏出飽滿的瓜子,邊嗑邊看戲。
碧心加大力度,問道,“你剛才說我什麼,再說一遍!”
黃嘉敏服軟道,“沒,我,我賠禮還不成麼。”
“怎麼賠?”
“我,我”他眼光挺利,瞥到了我,求救地喊道,“吳公子,吳公子,快來救我啊!”
我優哉遊哉地,慢慢踱過去,笑裡藏刀道,“黃公子,這麼給面子帶了很多人來捧場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