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嗓門更大了,“關鍵時候,你倒是想辦法啊!”
我不甘示弱吼回去,“想得出犯得著站在這嗎?”
“哎呀,你們倆別吵了,跟我走!”碧心在一邊喊道,農鵬居然和她在一塊。
盧長遠先我一步問道,“你們怎麼一齊了?”
“出去再說!快跟著她!”農鵬揮手,我們急忙跟著。地動得越來越頻繁,頭暈眩感愈發強烈,走幾步就會跌倒,農鵬一手攙扶著我一手拉著碧心,碧心再拉著盧長遠,四人牽在一塊勉力保持平衡,艱難地前行。
盧長遠問旁邊的碧心,“這樹多,你怎麼知道我們走得對不對?”
碧心解釋道,“我阿爹說,林子是朝南的,南邊的日光足,樹面向南邊的地方生長得茂盛,我們只有向著樹茂盛的地方走就能出林子。”
盧長遠不放心追問道,“林子裡不是布了陣嗎,看樹能行嗎?”
“只有外邊的那片有五行陣,這裡沒有,現在地動厲害,五行陣早不靈了。”
碧心說完,又是一次大晃動,我們四人一起顛倒在地。地上有樹枝,恰巧劃破了我的手,當時第一反應就是去看手上的玉鐲,它是哪怕我摔壞了,它也不能壞的寶貝啊,若它有個損傷估計未來一年,不,是三年我皆會捶胸口埋怨自己的,阿門,還好玉鐲沒壞。
我久久沒起來,農鵬從身後抱我起來,見我手流血了,緊張問,“是不是很痛,要不要緊?”
我抽回手,搖頭道,“沒事,破皮而已,趕緊走,火山要爆發了。”
“吳茗!”熟悉的聲音從前方傳來,古韻往我們的方向趕來。
我嚴厲責備道,“馬上火山爆發了,你還進林子幹嘛?”
“你們出來可曾見到峰大哥?”
“沒有,他進來幹嘛?”
“他帶了一隊人突擊,現在找不著他了。”
“那見到和他一齊進樹林的人了?”
“嗯,他們見地動退出樹林,唯獨不見了他。”
“怎麼會這樣?”一齊進怎會獨他沒有出樹林,莫非他受傷了?
碧心說道,“你們別磨蹭了,快出林子吧,再墨跡下去誰都走不了!”
盧長遠附和,“對,趕快出去,萬一他自己出去了呢!”
古韻蹙眉,“可我一路來未曾遇到他,他一定還在林子裡!”
“那你慢慢找,我們先出去了。”說完盧長遠拉著農鵬走,碧心跟著一道。
我思考了片刻,“我去找,你和他們一起出去。”
古韻握緊我的手不放,“不行,你一個人太危險了!”
“你以為你的命是你自己的嗎?外面成千上萬計程車兵等著你出去呢,你要是死在這裡,他們怎麼辦?你是領將,你得活著!”我推了她一把,“農鵬,拉著她出去!”
他們齊齊望著我,不顧他們的擔憂,我折了回去。
尋得他的機率其實很渺茫,不過是想碰碰運氣,我與他終歸有段過往,之前我危難中他總來救我,老豆講過,欠人債始終要還。如今我去找他算是還了之前的情。
轟隆隆,不遠的火山出可怕的聲音,山內的巖漿即將要噴出,屆時在島上會生靈塗炭。我心驚膽戰又踉踉蹌蹌在林子轉悠,或許他命不該絕,諾大的林子我竟然找到了他,一顆大樹壓著他的腿,頭上有傷,手貼在他脈搏上,好在只是暈了過去。
“哎,醒醒!”我推了推他,毫無反應,只能先搬開樹。
大樹少說有十幾年樹齡,我怎麼推皆紋絲不動,反倒把手上的傷痕弄得更深。我呼了一口氣,再推,旁邊多了一雙手,以兩人之力終推開了大樹。
“你怎麼跟來了?”我看著農鵬,他二話不說把七王爺背起,“我不來,你怎麼救他?廢話留著出去後再講。”
虧得他來了,否則以我一人,絕不可能救七王爺,靠著碧心教我們的看樹葉哪邊茂盛,三人出了樹林。
隆隆一聲巨響,火山爆發了,猩紅的巖漿在濃濃的黑煙中裹挾裡噴湧而出,推到高空後落下,天空登時一片灰暗,曜日無光。
古韻在船上拼命招手,“快,快上來!”,我們疾馳到海邊,上了古韻他們的船,離開了桑田島。
在船上我回過頭,赤紅的巖漿迸射後滾滾落下,蔓延至整個桑田島,灰濛濛一片,最終看不清它什麼樣了。熔岩埋葬了寶庫,也埋葬了島嶼,從今往後,世上再無桑田島了。
這一次可謂是九死一生,日後每每記起心慼慼仍有餘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