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條是粉色的,上面繡著在枝頭綻放的梅花,少女感十足;另一條是綠色的,上面繡著竹子,清新淡雅,一下子我糾結了,“兩個哪個好?”
“兩個全要了。”三王爺土豪地說,一邊掏錢,我阻止他,“唉,買兩條幹嘛呀,這種相同功能的東西一條就夠了,兩條多餘。”
“兩條全買了你就不必犯難選哪條好了。”
“相似用處的東西一樣便好,我不會多貪的,何況這麼漂亮的圍巾我全買了,其他人就買不到了,那多可惜啊。”
三王爺沉吟,“這想法倒挺特別,”
“我爹教過我,做人不能太貪心,美好的事物能擁有一件便很好了,若是貪婪想得到全部,到頭來會一無所有。”
“說的對,事事貪心只會一無所有。”三王爺認可道,“這條吧,我認為它更適合你。”
三王爺替我挑了綠色的,我也覺得綠色的好些,“好,相信你的眼光。”
三王爺付錢時又被我攔下,“我自己買東西,你幹嘛付錢啊?我自己來。”不讓三王爺付錢,我自己要出。
“我來!你出錢,你讓老闆笑話我嗎?”三王爺堅決付錢,我拗不過他,只得讓他付了。
買完圍巾,兩人繼續逛,三王爺調侃道,“你不是嗜錢如命麼,這會倒是轉性變得大方了。”
“錢仍是我的摯愛,一條圍巾花不了幾個錢,末了領了你一人情,以後還這就不止這點錢了。”
“我說呢,你要真不想還我人情,也送我什麼不就完了,人小花花腸子還真多。”
“嘿嘿,”我傻笑,敲鑼打鼓的聲由街頭傳來,行人紛紛讓道,我們也跟著站到了旁邊,原來是新郎接新娘回府的喜隊來了。
春風滿面的新郎騎著馬走在最前面,後面八人抬著花轎,旁邊請了人一路吹樂。圍觀者被喜氣感染向新郎發道賀,新郎笑盈盈地接受四面八方的祝願,真心的喜悅誰都瞧得出來,一時間我有點羨慕新娘了。
“這迎親隊不算龐大隆重,你怎麼如此羨慕?”
“重點不是迎親隊,令我羨慕的是新郎的心,他發自內心的笑容證明他是非常願意娶新娘的,即使沒有八抬大轎有了這份心就足矣讓人羨慕。”
“所以你不會在意形式?”
“那也不是這麼說,形式盛大代表他在乎我,但前提是他是否真心願意娶我,若不是真心,再盛大的婚禮都是給外人看。”
“你心目中什麼樣才算盛大?”
我捏著下巴,腦海裡邊想邊說,“嗯,漫天的花瓣飛舞,身著一襲紅衣的他騎著白馬而來,離我幾米遠時下馬,徐徐向我走來,堅定地看著我,伸出手牽我的,而後抱我們坐到用花裝飾的馬車上,環城一圈,意在向全城的人宣告他有我,在城裡接受眾人的祝賀,??????”說著說著,我才發覺原來我漢子的外殼下,裡面竟藏有一顆公主心,不由好笑地停下。
“怎麼不說了?”
“我說的這些你會不會覺得特別可笑?”
“不會。”
“要是木鼓聽了肯定笑得肚子疼,這樣美好的儀式應該是屬於又美又仙的新娘,不是我這種滿嘴粗話行為粗魯的人。”
“屬不屬於不是他說了算,我覺得你想得挺好的。”三王爺一本正經道,
“謝謝你沒取笑我,為了報答你,我請你吃飯,前面那家菜館的菜超級好吃!”三王爺這麼說讓我很高興,豪爽地要請客,帶著他下館子去。
酒足飯飽後,兩人回府,要分別時,他叫住了我,“七弟早幾日忽然來找我,他要為你換身份,求我配合,你說我答應好還是不答應好?”
他深邃的目光盯著我,內含無窮深意。
裝傻?此時已經毫無意義,七王爺為何有此一舉,大家心知肚明。我身份是否能換,三王爺最關鍵,倘若他不答應,身份一定換不成。
他會問我,無非是來探探我的意思。
我註定會辜負他,即便瞧出那眸子背後有期許,把心一橫故作淡然道,“難得他求你一回,你幫了他讓他欠你一個人情,何樂不為?”
“他不欠我,記住,是你欠我,日後我會討回。”他眸裡的希冀熄滅,黯然失色,看得我於心不忍,偏偏不得不忍,垂頭道,“謝謝你,三王爺。”
“下次見面,你該改口喚我三哥了。”他假裝輕松的語氣,令我莫名心堵。餘光瞥見地上高大的影人伸出一隻手,即將落到另一人頭時戛然停下,握成拳收了回去。
“今天玩得挺開心,早點回去休息。”他走之後我才抬起頭,落寞的背影,漸漸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