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呢?”
“肯定會,人的身份太顯貴了也不好,周圍皆是奉承,很難換到真心。”
“我看你倒是處處與人掏心置腹,走了個洪滿星又來了實華。”
我傻笑,“相互的嘛,他們對我也很好啊。”初到陽城,洪滿星帶著我好吃好喝,猶如親人的無私對我。實華師傅來修山的路上對我是百般照顧,相比起來我對他們不見得多好的。
“這種好在普通人之間尚可,若牽扯權力利益了,便會瓦解。”
“他們不會的,即使牽扯利益,我相信他們還是會割捨利益選擇我的。”
“相信人這也未嘗不是一種難能可貴的能力。”
“你也可以的。”
“上一次我相信了別人,有人因此送了命。”
他說完,空氣仿似凝固般,我知曉權貴階級利害關系嚴重,未料到會人命。
倘若因為我一時錯信了人讓另一人送命,我恐怕也很難再信人吧。
“呃,魚熟了,趁熱吃吧。”我轉移話題,經過昨天高強度體力勞動,原每人三條的魚我一口氣吃了四條,吃完後仍覺得不飽,思索著要不要再去抓幾條。
一條魚橫在了我面前,他道,“你吃吧,我一條足矣。”
是的,我吃完了四條,他一條都沒吃完,其實不能怪我吃得快,是他吃得太優雅太慢條斯理了太尊重魚了,我吃魚是毀滅性的吃,吃完幾乎不見魚形只見一堆亂刺,他吃了半條依舊保留魚本身的形狀,想不慢都難。
我嚥了咽口水,別過頭,“不要,你吃吧,我飽了。”
開玩笑,真吃了以後指不定他在心裡怎麼笑話我呢,我才不要留把柄。
我雖說了不要,可他沒收回去,魚依然在我眼皮低下,刺激我的味蕾。
“那你留著,等餓了再吃。”他塞到我手裡,繼續細嚼慢嚥剩下的半條魚。
我怕他笑話沒敢馬上入腹,幹拿著魚,沒話找話道,“你傷怎麼樣了?”
“一時半會死不了,就是不能行氣走不了。”
“要不你吃一朵赤雪花解毒吧。”我把金絲袋拿出來給他,他搖了搖頭,道,“花還是留著關鍵時候用吧,我身上的毒不急。”
“隨便你,反正中毒的人不是我。”把袋子收回,打量起這袋子,話說這袋子真是個寶貝,跟隨我顛簸折騰,袋裡的花居然完好無損,怪不得瀾陶再三吩咐我將花放進裡面,原來它如此神奇。
“你有哪裡不舒服嗎?”
“我?沒有啊,神清氣爽身體倍棒,要不你哪來的魚吃!”
“那就好。”
他是在關心我麼,擔心我昨天幫他吸毒針也中了毒,其實他也不是那麼冷酷的嘛。嘴角微微揚了起來,“魚你真的不吃了?不吃我吃了,涼了就會腥的。”
“你吃吧。”
確定他真的不吃,我不客氣地咬一口魚,大口大口嚼起來。無意中對上他的目光,臉驀然緋紅,害羞地低頭,“你幹嘛看著我吃東西?”
“無論是什麼你似乎都能吃得津津有味。”
其實魚沒鹽沒醬料並不美味,而且我舌頭是麻的,吃東西僅為飽肚,昨天又拖他耗費太多力氣才會如此想吃東西。
不自在地擦了擦嘴,道,“有嗎?”
“嗯,看著你吃旁人本沒有胃口的人也會想吃起來。”
“你不會現在又餓了,所以找藉口想要回魚吧。”我愣愣地看著他,敢情他又餓了?
他動了動嘴,長呼了一口氣,不再說話,躺了下去。
“唉,是不是啊,是的話我再去抓,那魚可笨了,一抓一個。”
“再笨也沒你笨!”他悠悠地吐出一句,瞬間我就怒了,“我好心要去抓魚給你填肚子,你竟然罵我笨,還有沒有天理了!唉,別裝死,起來說個清楚!”
“閉嘴,再吵我就點你啞xue。”
他惡狠狠丟出一句,我只能作罷,腹誹他怪裡怪氣詛咒他以後娶個醜女潑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