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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王府就在眼前了,驀然有人拉住我的胳膊,媽呀,嚇死我了,一個衣衫襤褸、頭發亂糟糟的人拉住了我,嚇得我驚叫一聲。
“你幹什麼,放開我,再不放開,我就??????”
“冰冰,是我!”那人壓低聲說道,好熟悉啊,我看著他,沒有繼續喊下去。
見我愣住,那人又說,“我,洪滿星啊!”
“你怎麼在這?你不是被救走離開京城了嗎?”
眼前衣服殘破,滿臉汙垢的人,竟然是洪滿星?
“此地說話不方便。”
我明瞭地點頭,“今晚二更,忠王府後門。”隨後推開他,“走開,臭要飯的,離我遠點。”
他被我推開,配合地說,“姑娘你醒醒好,賞我幾文錢吧!”
“沒有,走開!再不走,我叫人了啊!”我兇巴巴地說,他向我呸了一口,悻悻地走了,我一個人回到了忠王府。
自從小正太不在忠王府後,王府內的戒備鬆了很多,這才給了機會讓我放洪滿星進府。
“說吧,到底是怎麼回事?”把他帶到我房間,我問他。
“對不起,連累了你。”
“既然知道連累我,那我是不是更應該有權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拜他所賜,我成為了嫌疑人,為此坐牢了呢,我從來沒想過自己會淪為階下囚的啊!見到他我怎麼也要問緣由。
“我,其實我也很亂,我也不知道這一切是怎麼發生的。”洪滿星撐著腦袋,垂頭喪氣道,“我真的不知道!”
看得出他的沒頭緒,我嘆了口氣,“不知道是吧?行,那你要老實回答我的問題。”
他點點頭,我開始提問,“是誰救走的你?”
“一群黑衣人,我並不認識他們。救了我之後,他們將我帶到一山莊內,幾天後我見到了我爹,見到我爹我以為是他讓他們來救我的,還和他說了些不好的話。”
洪滿星說到這,聲音有些不對,停止了敘述。眼裡凝著淚,頭偏過一邊,努力要把自己從某種情緒中拉出來。
我不笨,能猜到他為何如此,見他如此我拍了拍他的肩,以示安慰。
他平複了下心情,哽咽道,“我爹見到我,點了點頭對我說,孩子,我知道在你眼裡我是個貪官,你是對我失望才會整天不學無術,不願走仕途不想做官,特別是我這樣的,現在看你是對的。不過往後你不能這樣了,以前我能保你,以後要靠你自己了。老頭見了我每次都罵,忽然好好和我說話我當然覺得奇怪,問他好端端怎麼說起這個?他又說,你娘生前一直盼你平安,不求什麼富貴,那時我還罵她婦人之仁,如今我也只是這個心願了,孩子,你爹我雖然貪財可絕不會叛國!說完我爹就倒了下去,我低頭看見他的腹部插了匕首,刀只剩個柄了,我抱著他,叫著他,希望一切只是是個噩夢。雖然從前我總是頂撞他,罵他老不死,可我沒想他死的啊,我希望他活著的啊!他就在我懷裡斷的呼吸,身體漸漸變冷,我,我??????”
回憶到這裡,洪滿星失控了,手捂著眼睛,小聲地哭泣著。
他的前半生是那麼地無憂無慮,現今忽逢巨變,自然會奔潰哭泣,他哭我一點都不覺得丟人,相反希望他能痛快地哭,盡情地釋放。
火順著燈芯一點一點燒,耗盡了半盞油後,洪滿星手放開,問我,“我是不是特別沒用?只懂吃喝玩樂,我爹就在我眼前,我就那麼眼睜睜看他死去,我真的覺得自己特別沒用。”
“不會,你逃出來了,這足以證明你不是沒用的。你帶著你爹對你的期盼,從那些黑衣人手裡逃出來了,這就很厲害了。”
“是我爹,他用他的死來換取我的活。”
“其中到底有什麼隱情?”
“他們想從我爹身上得到昭州地下水道的圖紙,我爹一直不肯,他們便拿我來引誘我爹,我爹騙他們要見到我平安後才能交給他們,於是他們就帶我爹去見我。見到我,我爹知道要是不交他們一定會折磨我,可交他背不起叛國的罵名,唯一的方法只有他死去。他死了,他們便想從我這得到拿圖紙,我的性命暫且保得住。我是什麼樣的人他們早就打聽過了,我爹死後我說要帶他們去拿,他們一點也不奇怪。將他們引入昭州後,他們沒我熟悉地形,我才有機會逃脫。脫逃之後我才知道,原來我爹的失蹤已被看成投敵叛國,雖然我不濟,但我不服,哪怕拼了我的命我也要為我爹正名,他不是個好官我承認,可說他叛國我打死都不認。”
“你來找我,是想我帶你去見三王爺幫你爹平冤的吧”
“冰冰,我知道我不該拉你下水,我是沒有辦法了呀,也就你能幫我了。”
我是個局外人,我不該捲入這場風波裡,可正如他說的,他無人可找,只能來求我,我有些動容,“我,三王爺他也未必聽我的啊?”
“不會的,你在他心中一定很重要的否則不會出面保你出獄。冰冰,你是我唯一的朋友,連你都不幫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