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楊方衝著崔洪生開口道。
“雖然我們關係並不好,但是我和劉濤長老兩人是不可能對你後輩出手的,你自己也應該知道這一點。”
頓了頓,指著地面屍身上那明晃晃的掌印。
“再說了,我擅長的乃是劍法,劉長老擅長刀法。幫裡唯一擅長拳腳掌的長老也只有你自己一人,可面前這傷勢擺明了是不弱的掌力打出來的。”
說到這裡,冷笑了聲不由得譏諷他起來。
“你可別忘了,能夠秒殺一血讓其沒有反抗之力的,在縣城可並不僅僅只有我們大江幫一家。”
說完,楊方不再言語,一甩袖袍抬腿走人離開了總堂,劉濤也跟著他身後走了。
其實關於這件事情,楊方完全可以不解釋。但是自從那晚出現邪靈之後,他就總感覺最近可能要有事情發生,幫裡沒必要內耗。倘若三位長老真的打起來,到時出現了真正的危險就很難辦了。
所以就多說了兩句,和崔洪生講明白些問題,可是就僅此而已,如果對方真的在幫裡繼續鬧,他也不是吃素的。
主座之上的副舵主陶毅,眼神波動,忽然如狐狸般的笑了笑。起身走到崔洪生面前,拍拍他的肩膀同樣離開了這裡。
“呵呵,崔長老請節哀,老夫還有事先走一步。”
至於舵主,當然是一直都不在了。
屋子中靜悄悄的,此刻總堂之內只剩下一人。崔洪生身體不停顫抖,他蹲下身看著背後那深深的掌印。
就是這一招,這一招徹底斷了生機。
緊緊的咬著牙,一字一頓地開口,聲音中有種欲要噬人的感覺。
“李…家。”
“大…力…金…剛…手!”
或許會有人覺得,你還有兩個兒子呢,死一個也不是問題。可只有崔洪生他自己才知道,對於這個三子究竟付出了多少的心血。
曾經年輕時的他狂傲無邊,甚至比他的兒子還要狂。後來得罪人,被打擊倒了至此徹底沉淪。到了縣城當了個小小的長老,又娶個知書達禮的富家女。
因此,他知道自己的前路已經絕跡,所以將目標放到了後代之上。但是前兩個兒子卻一點都不隨他,而是隨著另一方。同樣是屬於喜好文學,喜歡和學子高談闊論詩經典籍那種。
倒也不是說不喜歡,只是不喜歡而已。
好在最後一個像他,因此才讓崔洪生這麼寵愛。其實他也知曉,這種性格很是不好容易惹到敵人,但是他想的卻是,至少在縣城這片地,在他能罩住的這片地,任由其性子好好玩些年。
等到要前往總幫的地盤時,在教育教育。可惜卻沒想到,一切已經來不及了。如果有可能的話,他願意用其他所有兒子的命來換崔志傑的命。看起來很自私,但他就是這樣的人。
現在這最疼愛的孩子死了,他已經看不到未來了,眼中一片漆黑和絕望。
辛辛苦苦貪汙了這麼多年的家財,為的是什麼,是他自己嗎?不,他為的就是後輩。可現在這麼多的家財和產業已經無人繼承了,他的人生也沒有意義了。
瘋狂。
崔洪生的眼中透著瘋狂。
既然他的兒子死了,那別人的也別想活著。想起先前有人告訴他,看到崔志傑和李家的那位在酒樓衝突,結果後面就出現了這種事。
那麼,他要做的也只有一件事了。
那就是,殺。
幾日時間流淌而過。
起先所有人還以為會發生什麼了不得的事情,可是隨著時間一點點流逝,過了三四天都沒有任何動作。於是幫眾們再一次恢復了先前的樣子,該吃吃、該喝喝、該訓練的訓練。操練場上或者其他地方又能見到了人影。
炎炎烈陽,混合著旁邊那不停散發著恐怖高溫的火爐,讓院子中的溫度達到了一個極致。
方行光著膀子,不停的擦著汗水在火爐旁等待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