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她捂著火辣辣的左半邊臉難以置信的看著玉夫人,“你打我?”
這麼多年,她再不喜歡她也沒有動手打過她。
玉夫人收回手目光冰冷的看著她,“打你是為了讓你記住教訓,一個通房生的賤貨也有資格貶低別人?”
玉清菡臉『色』瞬間血『色』褪盡,卻是敢怒不敢言,只能用一雙充滿怨憤的眼睛瞪著她。
不錯,她是通房生的,可她也是爹的女兒,怎麼也比一對賤奴的女兒高貴吧?如果不是這個女人自己的孃親也不會一生下自己就離開,她害死她的孃親,可她卻一直敬重著她,沒想到在她眼裡自己還不如一個外人?
“你的嫁妝我已經按照靈兒的標準給你備好了,這幾天靈兒也給你添了不少,你若還有什麼需要就告訴管家去準備,剩下的日子你就在自己院子裡好好準備嫁衣吧!”
“……是。”縱然心裡再忿恨不甘,玉清菡也不得不低頭。誰讓她親孃沒這個女人有本事籠絡她爹的心呢!
不過在她離開黎國之前,她一定要讓葉冬陽痛苦一次!
——
距離萬壽節越來越近了,外國使者陸續進京,京城逐漸越來越熱鬧起來,街上隨處可見穿著別國服飾的男男女女和商隊。
南國在諸國之中國力最強,和黎國不相上下,所以黎國官員最關心的便是南國的使臣什麼時候到。
南國太子信中說會親自前來,去年萬壽節南國的洪燁將軍也說過今年還要過來,這兩位一個是南國下一代君主,一個是南國統領千軍萬馬的將軍,這兩個人一起來,足可見南國對黎國的重視。
崇正帝將接待南國使臣的差事交給了安陽王府的世子,讓不少人為之嫉妒。
尤其是太子,因為這件事面對邢顧言的時候都沒辦法維持表面的平靜了,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
眾人知道太子不待見邢顧言,便也都對邢顧言避而遠之,同時都在心裡暗暗為安陽王府的未來擔憂。
邢家世代勳貴,深受歷屆皇上的信任和重用,到了當今丞相邢天手裡更是前所未有的輝煌起來,邢天直接被封為了異姓王,皇上不僅信任重用邢天,還對其子頗為欣賞,邢家風頭蓋過了京城所有世家大族。
可惜如此輝煌鼎盛的家業等到太子登基只怕就要沒落了……
邢顧言本來和朝中之人也沒什麼深交,眾人的態度對他沒有絲毫的影響。
終於在距離萬壽節還有半個月的這一天盼來了南國使臣,只見隊伍最前面身穿一身戎裝的洪燁將軍坐在高頭大馬之上,像是剛打了勝仗凱旋一般,對著左右街道上的百姓們笑著揮手致意,看起來好不威風。
他三十左右的年紀,面板黝黑,濃眉大眼,身材高大壯實,看起來頗具男人魅力。『性』格也是爽朗不羈的,看到年輕女子不時『露』出壞笑,倒是讓不少圍觀準備進城的年輕女子們羞紅了臉。
“哈哈……”一看到帶著一眾官員為首正在迎接他們的邢顧言他立馬仰頭髮出一陣爽朗豪邁的笑聲,一邊跳下馬一邊對著邢顧言抱拳,“安陽世子,好久不見了!”
“將軍遠道而來辛苦了,我已備下薄酒,為將軍和無憂太子接風洗塵!”邢顧言一邊禮貌頷首與他客套,一邊看向他身後毫無動靜的馬車。
洪燁走到他面前就重重的拍著他的肩膀朗聲道:“好,有勞世子了,今日世子定要陪本將軍痛痛快快的喝一場!”
說著竟是要直接摟著邢顧言進城,邢顧言被迫收回落在馬車上的視線,跟著他轉身進去。
出城迎接的官員都是一起騎馬出來的,可此刻這洪燁將軍下馬走著進城,他們便只能將自己的馬交給守城的侍衛們,跟在洪燁和邢顧言的身後走著。
城中人更多,街上人馬川流不息商鋪林立,呦呵叫賣聲不絕於耳,一派熱鬧繁華的景象。
洪燁一邊看一邊忍不住點頭道:“這裡的繁華和我們帝京有的一比!”
身後的官員們注意力都放在身後的馬車上,心想這無憂太子當真是好大的架子,是覺得他們這些人不配迎接他嗎,竟然面都不『露』一下,這也未免太不將他們黎國放在眼裡了……
可是為首的世子爺都不說話,他們心裡縱然再不滿也只能壓著。
一行人就這麼陪著洪燁一路慢悠悠的閒逛著來到專門為南國使臣準備的驛站。
一眾官員們平時出門都是坐著舒服的馬車,從來沒走過這麼多的路,此刻全都是一臉疲憊之『色』,腿痠的站不穩,一個個看起來病怏怏又萎靡不振的。
洪燁目光輕蔑的在一眾官員身上掃了一眼,又看向自己帶來的隊伍,對邢顧言耳語道:“世子,這就是你們黎國的賢臣良將?”
邢顧言神『色』不見絲毫尷尬回道:“他們都是文官,自然比不上將軍帶來的將士。”
洪燁撇撇嘴,雖然沒再說什麼,但是臉上的那股輕蔑依舊沒有散去。
大搖大擺的走進驛站巡視一圈,十分滿意的對邢顧言道:“辛苦世子了,本將軍很滿意這裡,旅途勞頓,本將軍先上去睡一覺,晚上再和世子好好喝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