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堂文抿了抿嘴,謝寶勝緩緩地站起身來,逼近了張堂文,“那個被你帶走的人,是不是大興隆洋行的掌櫃錢楓!”
張堂文的手心中出了一層冷汗,“不是!”
“那是何人?”
“那是...一個朋友!”
“朋友?”謝寶勝冷笑道:“那便請過來見見吧!”
張堂文正在遲疑,張堂昌卻是笑了笑,“謝總兵真是勤政愛民,我張家的朋友,便請來了總兵大人也未必識得啊!”
“我不識得,自然有人可以識得!”謝寶勝的眼神中帶有一絲狡黠,他衝著門外喊道:“把人帶上來吧!”
張堂文和張堂昌不安地對視了一眼,謝寶勝既然篤定此人識得錢楓,那會是誰呢?
片刻後,一個身影走入前廳。
卻是早已失蹤許久的張富財。
謝寶勝看著一臉怒意的張堂文,“這雖是個小人,但卻有用!張老闆,請你那位朋友出來見見吧!”
張堂文站起身子,怒瞪著低頭不語的張富財,咬牙切齒地低聲問道:“張富財,吃裡扒外這種事兒,一次不夠,還要來第二次麼?”
張富財連頭都不敢抬起來,只是默默向後站了站。
謝寶勝抬了抬手,“張老闆,這是你家,是你自己把人請出來,還是我派人挨屋搜?”
張堂文緊皺著眉頭,心中卻是一陣慌亂。
這張富財確實見過錢楓,雖說那只是男裝的時候,可萬一...萬一他這狗奴才認出來了怎麼辦?畢竟錢楓的模樣...
正在謝寶勝和張堂文僵持的時候,張柳氏卻是拉著錢楓從門外緩緩進來了,“謝總兵都發話了,老爺,你若不允,怕不是又要給你扣個什麼帽子呢!”
張堂文抬眼一看卻是不自覺地慌亂了起來,這片刻的神色卻被謝寶勝看了去。
可謝寶勝看了看張柳氏身邊的女子,卻是一愣。
錢楓,該是個男人啊?
張富財也是抬眼瞧了瞧,愣在了當場。
“這是?”
“老爺從南陽公學帶回來的人啊!我張家的客人,謝總兵不是要見麼?”張柳氏冷冷地看了張富財一眼,“你這狗奴才,睜大了眼睛好好瞧!這就是謝總兵說的亂黨?大興隆的錢掌櫃?”
張富財揉了揉眼睛,端詳著錢楓的容貌,卻是又似見過,又似陌生。
謝寶勝也踱步向前,輕聲問道:“你不是說了瞧見錢楓進了南陽公學麼!”
張富財張大了嘴巴,“小人...是看見了...”
張堂文頓時氣不打一處來,狠狠地一巴掌拍在了桌面上。
怪不得謝寶勝徑直地來了張家,怪不得謝寶勝一口咬定錢楓在南陽,原來竟是這個張富財告了密!
謝寶勝回頭瞪著張堂文,“張老闆,你敢糊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