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張老闆,您的錢都壓在那棉花上,眼瞅著成本天天漲,您心裡就一點不著急?”
“急啊!沒瞧見小爺我都急出火來了麼?”
廖啟德頓時被堵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張堂昌笑嘻嘻地瞧了瞧屋裡,抬手敲了一下廖啟德的前胸,震得廖啟德一陣咳嗽,“廖經理,多謝啊!”
“啊?”
“我張堂昌在這開封府混跡了小半年,還不知道這地兒有這種保留曲目呢!今兒你算帶我來對地兒了!怎麼著?一起進去玩啊?”
“我?算了!不!不!”
“那...”張堂昌呵呵一笑,便轉身回了屋子,又摟上了人,“那便明個兒請早吧!今兒小爺我就住下了...”
屋裡又爆出一陣婉轉的嬉笑,聽得廖啟德一陣頭皮發麻。
出了醉香樓,廖啟德回頭望向那被大紅燈籠映照得紅彤彤的雕樑畫柱,不由犯了愁。
這張堂昌為什麼就一點沒有發愁的感覺呢?
此時的廖啟德反倒覺得,自己手上的那六成棉花,竟是如此燙手呢?進不得進,退不得退,前面供應小半年的廉價印度棉,利潤窟窿全靠今年開春坐地起價賺回來呢!
這張堂昌一天不出讓手上的棉花,他廖啟德就不敢輕舉妄動,這真是,想著甕中捉鱉,卻反被咬了一口。
廖啟德不由默默地舔了舔乾癟的嘴唇。
不對啊!以張家之財力,便是得人相助,這棉花一天天屯在庫裡,存放要錢,僱人要錢,存放折舊要錢,這張堂昌如此輕鬆,難不成...
他另有銷路了?
不對呀!誰會那麼冤大頭,市面上明擺著我手上的印度棉更低廉,誰會去用他張堂昌手裡的高價棉呢?
一陣寒風吹過,廖啟德不由縮了縮腦袋,把脖子藏進大衣裡面一些。他抬頭望著二樓角落裡的那個房間,房裡的紅燭忽閃忽閃的,窗紙上幾乎還能映出幾個人影來。
不對勁,太輕鬆了,不對勁!
廖啟德朝著暗處使了個眼色,一個藏在黑處的人悄無聲息地走到廖啟德身邊。
“把二樓那個張堂昌盯緊嘍!一舉一動都不要放過,我要清楚地知道他每天去了哪!幹了些什麼!懂了麼?”
“幹了什麼?”那人扭著脖子望了望二樓那個房間,“屋裡幾個娘們我怎麼能知道都是誰!”
“蠢貨!蠢貨!”廖啟德暴怒地伸手敲打著那人的腦袋,“我說的是這個嗎?幹!說的會是女人麼?我終於知道為什麼大清國會淪落到今時今日了!全是飯桶!你這樣的飯桶!”
廖啟德好不容易尋了個機會發洩了一陣子無名火,喘著粗氣噴著白煙惡狠狠地瞪了二樓房間一眼。
我就不信了!你張家還真藏了聚寶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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