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扯!盛宣懷是張之洞大人的錢匣子,跟官場還保持了一些距離!”
“那是袁項城?他不是被革職閒賦在家麼?”
“就是因為閒賦在家,這天下越亂,才更有他出頭之日!”
“可新軍不是他一手練起來的麼?新軍亂了他...”
“糊塗!新軍亂了那也比老八旗強!看看那些滿漢八旗的齷齪樣,遛鳥鬥蛐蛐是把好手,真打仗了就是一群慫包!要想節制新軍,非得把袁項城請出來不可!”
“袁項城要出山了,咱河南日子也能好過點...”
“但願吧...”
臺上正好唱到“國不寧,民遭殃。冤案累累遺恨長,辯忠奸尚需要民意察訪,且不可認門第聽信報章,此一番可算是見識增長,清名下也有那藏身虎狼!”
張堂文聽了兩下,也是莞爾一笑。
一群平頭老百姓,鹹吃蘿蔔淡操心!
管他誰握權柄誰坐朝,天下都少不得行商來為他交稅斂財,想那長遠東西幹球!
張堂文端起酒盅一飲而盡,火辣辣的灼燒感從喉嚨口一直蔓延到胃部,通透!張堂文長舒了一口氣,便要起身離開,一抬頭,卻瞧見了一個意想不到的熟人。
廖啟德!
真是冤家路窄,這麼大老遠的開封府都還能撞見?真是見了鬼了!
廖啟德可不這麼想,他可是特意尋來了。
有個疑惑一直縈繞在他心中,讓他夜不能寐,可他又實在沒有別的門路打探清楚,思來想去,卻只有這張堂昌或許還能說上兩句了。
張堂昌瞧了瞧廖啟德,輕蔑地冷哼了一聲,“這不是廖經理麼?怎麼?來開封府瞧這地上懸河麼?”
廖啟德唇上的小鬍子微微抖了抖,乾笑道:“張老闆這是哪裡話,廖某這次,是專程探望您來了!”
“呦呵!不敢當!”張堂昌冷冷地打量著廖啟德,語帶譏諷地說道:“廖經理可是大不列顛太古公司的紅人,指點江山氣吞山河的人物,怎麼犯得著來看我這俗人?”
“哎呀!張老闆,您這嘴也是夠毒的了!您先彆著急上火,咱尋一僻靜的乾淨地兒,聊上兩句如何?”
張堂昌冷哼了一聲,這開封府他盤磨了小半年時間,上到官府下到市井混混都廝混的捻熟,何況以他的個性更不可能怕這廖啟德。
“行,走著!”
“好嘞!張老闆這邊請!”
拐了兩道個街口,來到原來勾欄瓦肆的地界,如今已改成了開封府有名的銷金窟,相比京城八大胡同也不逞多讓的溫柔鄉。
廖啟德輕車熟路地引著張堂昌來到一家名為醉香樓的館子,一路上那鶯鶯燕燕都快把張堂昌的魂給勾沒了。
張堂昌不由心中暗暗罵道:這假洋鬼子,怎麼猜到自己就好這口呢?本想著過了年關了,找個地方好好放鬆幾天呢!這可趕巧了,被這廖啟德撓中了癢癢地兒。
到了二樓角落裡,張堂昌一眼就看出了,這屋該是這館子裡最排場的包房了。
果不其然,推門進去,偌大個屋子裡,玉體橫陳,絕色各異,風情萬種,花枝招展。有帶著京劇頭面的,有扮作波斯歌姬的,居然還有一個金髮碧眼的丰韻洋妞。
看得張堂昌頓時忍不住吞了一口唾沫。
這他孃的是要老子的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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