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張富財一點都不敢怠慢。
張富財陪著張堂文巡視了新起的糧倉,又看了看今年剛收上來的夏糧,轉了大半天才又回到櫃上,在裡間坐下喝茶。
“老爺,眼下這年節,瞧上去沒多大動靜啊?”張富財小心翼翼地給張堂文上了茶,躬著身子在一旁伺候著,“從各個莊子報上來的數和下去收糧人的回覆來看,今年同往年一樣,也是個豐盈年!”
張堂文瞧了瞧張富財,微微笑了笑,“往年,是多少年啊?”
張富財皺著眉頭一想,“去年,前年,大前年...這麼算下來得有三四年吧,因為豐年災年咱櫃上最清楚了,這糧價漲幅如何,年年都有記得...”
“你就是不存心!”張堂文冷笑著翹起了二郎腿,飲了一口茶,“山西老家有能人總結出來的老話,你爹沒教過你?‘豐三四,災連年!’咱這地兒今年沒多大動靜,你不出去打聽打聽,臨近各地縣的情形?我不掌糧行櫃上,但你二老爺在電報裡順帶的一句話,我都記住了!豐年?哼!”
張富財小心翼翼地陪著笑,試探著問道:“老爺是聽得什麼信了麼?”
“你二老爺的電報裡說,黃河沿線今年鬧了蝗災,糧價日漸有飆升的趨勢,官府都已經開始調糧平價了!”
“這麼嚴重?”
“可不說嘛!南陽的糧行肯定早就得到信了,這才下文讓咱們都捂著賣,就是要價抬起來之後發一筆橫財!等各地的糧數統計下來,糧價必漲!”
“那老爺屯的這批糧...”
“且看能不能捂得住吧!能捂得住,還能便宜賒旗一方百姓,價不至於抬到天上去!若是被官府統一收購平價,咱們落了銀子,卻是賠了民心,往後咱張家糧行跟他們那些家有什麼區別?”
張富財正點頭稱是,卻見一個下人從大院過來,附耳說道:“老爺,黨老闆帶著人到院裡了,大奶奶讓您趕緊回去,有要緊事!”
張堂文一愣,這黨蒼童怎麼又來了?
張柳氏還交代讓趕緊回去,有要緊事?
張堂文不敢耽擱,立刻便回了張家老宅,一進前院,便看到張柳氏正引著黨蒼童和他兒子黨松濤往前廳入座。
張柳氏一見張堂文回來了,連忙笑著招呼黨蒼童先坐,自己便先迎了出來。
張堂文見張柳氏似乎面有焦慮,不由沉聲問道:“怎麼了?不就是黨老闆來了麼?有什麼好慌張的?”
“哎呀...”張柳氏的柳葉彎眉都快皺在一起了,焦急地低聲說道:“你個死鬼啊!你這次麻煩大了!”
“唔?怎麼回事?”
“你讓那個謝老道狠狠地擺了一道!”
“唔?謝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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