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堂文在寫給張柳氏的信中,特意點明瞭這一點,軟的若是不行,那便得來硬的,作勢強逼啟封站出來,弄得人盡皆知,只有這樣或許才有一線生機。
啟封自打出京那日起,便沒把這些地方上的人當成一回事兒,除了道臺一級的官員,還沒躬過身呢!
這些商賈又算是個什麼東西?敢要挾我?
啟封冷冷地看向王祥安,臉上的肌肉不住地抽動著,“若是,我說,不允呢?”
王祥安此時也是鐵了心了,人都站出來了,居然被生生地頂回了面子,這日後還怎麼在南陽的商圈裡混?
“大人固執己見,但恐商賈們寒心!”王祥安看了看啟封身後的文策,冷笑道:“南陽城中大商賈聯名作保,尚且換不來一個嫌犯監外拘押,大人,好大的官威啊!”
啟封冷笑了一下,上前一步,盯著王祥安的臉,“本官今日,就要看看到底有多少人迴護這個亂黨!想不到,捉了一個小小的行商,竟然拔了蘿蔔帶出泥,還能將爾等一網打盡了?!”
王祥安的怒意已然寫了臉上,啟封咄咄逼人的眼神更讓他確定了此前的想法:這張堂文的案子,是這京官假公濟私,意欲中飽私囊,這才牽連至今,死咬著張家老爺不放的。
王祥安後撤一步,看了一眼先後站出來的商賈們,轉臉看向文策,“既是這樣,那吾等就關張回家坐等大人來拿了!”
文策這廂已是陣腳大亂,小心翼翼地走上前,小聲地嘀咕道:“大人,如此說話不妥啊!這些都是南陽城的大商戶,這樣鬧下去,不就等於全城罷市了麼?!”
“罷市?!”啟封冷笑著看了一眼文策,“你堂堂一個七品知縣!居然怕一介商賈罷市?若是這些刁民聯手要挾,難道你還敢把大清的江山給賣了?”
文策此時也是有些手足無措了,若任由啟封鬧下去,他便是有天大的託辭,今年的考語也必定是拙劣了。
文策後撤了一步,朝著啟封拱了拱手,“這亂黨一案本是大人您的職權範圍,但眼下拿人羈押審訊卻是我南陽縣的事,若大人要將那張堂文帶上京師,下官必然不再多言,若是在本縣境內,還請大人多體恤下官難處,這民亂一起,再彈壓就不好為之了!”
“民亂?!”啟封頓時倒噎了一口氣,指著王祥安等人,“就這幾個逆賊朋黨吆喝兩句罷市!就是民亂?!”
“大人!”王祥安此時也顧不上他這個倒黴奶兄弟了,冷冷地說道:“大人若不信,不消三刻,南陽城大小門市便齊齊打烊,關門閉戶等待大人巡查!”
“你!”文策氣得直跳腳,卻不便在啟封面前明示他二人的關係,指著王祥安罵道:“你休得胡言,再敢亂語我先拿了你!”
王祥安冷冷地別過臉去,不再言語了。
啟封瞅著文策和王祥安這番做派,心中已是猜出了一二,更是打定了槓到底的主意,要逼文策自行處置。
正在僵持著,人群中又傳來了一陣騷亂,竟似有大隊人馬湧入一般。
文策和啟封齊齊注視過去,來人一現身,倒是嚇得文策又倒吸了一口冷氣,心中痛罵道:“祖宗啊!怎麼得又來一個討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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