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臉好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笑話,笑得捧住了肚子,眼角都笑出了眼淚。
我瞬間覺得他是在瞧不起我,有些難堪地轉身就要走,但刀疤臉立刻攔住了我。
他將我上下左右都打量了一番,才忍俊不禁地與我說,“小公子你這小身板要練得跟我一樣,那是不太可能了,而且功夫這東西,也不是一蹴而就的,需要每日的堅持,我可以先試著教你一些防身的招數,不知道這樣可以嗎?”
“好好好,那我以後就要叫你師父了。”
“師父師父師父。”
師父點點頭,對這個稱呼表現得很是滿意,又告訴我,“正好我這段時間不必外調,主要是負責這宅子裡的安全,時間很多,有大把的t時間可以給你做訓練。”
於是我們就約定好第二日的早晨在東邊的校場上訓練,那處正好是在謝言的書房旁邊,我尋思著可以給謝言送完奶茶之後再去找師父,這樣也很順路。
因為擔心師父會在校場等得著急,我沒有打算跟往常那樣舔著臉等謝言慢條斯理地喝完再走,而是敲了門進去,就見到謝言穿了一身素白的雲錦,好整以暇地坐在餐桌旁,筷子還未動,餐桌上的米粥放了一段時間,蒸騰的霧氣都消散了個幹淨,像是在等人。
我將奶茶端到桌上,沒留意到多出來的碗筷,而是焦灼地往樓下望去,果然見到師父早就到了,正眯縫著眼站在日頭下,曬得像只粉紅色的大熊。
“在看什麼?”
謝言冷淡的聲音傳來,冷白修長的手指圈住奶茶杯,鋒利的視線卻隨著我的關注點往窗外望去。
“沒,沒什麼。”我微微側身用身體擋住師父的身影,迎著謝言審視的目光,“我先走了。”
第一日上課就讓師父等是件多不好的事情。
我有些後悔給謝言送奶茶了,幸好師父雖然外表看著兇悍,內心卻很溫柔,只笑著說多大點事,我這才放下心來。
師父說我身體太弱,第一日只讓我圍著校場跑了十圈,我強撐著跑完這十圈,感覺命都快去了一半,回到住處就直接歇下了,從傍晚一路睡到了天明,完全忘記要去找謝言吃晚膳的事。
不過謝言應該也不會在意,每次我過去找他的時候,他都表現得很冷淡,我想到這裡,情緒就有些低落,過了幾瞬,才強打起精神去了廚房弄了奶茶,不過這次我擔心會比師父晚到,便讓下人給謝言送去。
我到校場的時候,發現整個偌大的校場只有我一人才稍微放下心來,等師父的期間自己繞著校場慢慢地跑了幾圈,師父來的時候看見我這樣,很是高興,豎起大拇指誇我,“小公子,沒想到你竟是個這麼自覺的,佩服佩服。”
“師父謬贊了,我左右也是無事,熱熱身之後才能更舒展開。”
“嗯,沒錯。”師父很是贊同,正色道,“今日我教你幾招防身的招數,這裡用的都是巧勁,一旦遇到歹人襲擊,最重要是不要慌亂,要去觀察敵人的弱點,然後一招致命。”
我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接下來,師父來給你做個示範。”
師父繞到我身後,粗壯的臂膀環住我的肩頸,做出挾持我的樣子,很有耐心地說,“如果敵人從後方鉗制住你的肩膀,你不能慌張,只需要用你的肘部去擊打他的胃部,這樣方能脫困。”
“你來試試。”
我正準備施力,忽然有一個士兵匆匆地跑來,師父馬上就把我松開了。
“小公子,太,太子殿下找你。”
這時候謝言不應該在忙嗎?怎麼會突然要見我?
我腦中充滿疑惑,卻頓時感到兩道森冷的視線落在我肩頸上,抬頭一看,就與閣樓上的人對上眼睛。
謝言冷硬的下頜緊繃,薄唇抿成一條直線,灰瞳沉沉,似翻湧著滔天的怒火,他手上的奶茶杯碎成了片片,紮得滿手是血,他卻像是沒有痛覺一般,只用那種吃人的眼神惡狠狠地將我盯著。
謝言他現在很生氣,我忽然有些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