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她將我小狗的皮毛給我送來,我卻只能說,兒臣謝母後恩典。”
“封九月,害怕嗎?”
他將手撫上我的脖頸,輕而緩地收攏,我如同被毒蛇纏繞,有絲絲涼意湧上心頭。可我卻覺得不該如此,謝言做的事說的話,都像要將我推開,可我卻聽到他叫我留下。
他在試探我,就如同野獸被馴服的最後一刻的反擊,他用尖銳的獠牙與我博弈,試探我對他的真心是否真心,如若不是,他便要離開我,永不再見我。
我張張嘴,聲音都因情緒激動有些幹啞,我將手覆於謝言手上,與他緊握,輕聲道,“謝言,你別難過。”
“她會有報應,真的。”
謝言聽我言之鑿鑿,忽而冷笑一聲,他本就生得涼薄,這般皮肉不顯地嗤之以鼻,便更顯得酷厲,唇畔的笑意如尖銳的刀,目光染著洶湧的恨意,冷聲道,“她自然要為此付出代價,不過早晚。”
我認真地“嗯嗯”兩聲,又去親他的嘴唇,將他緊鎖的眉間撫平,與他說,“我可以讓我爹爹幫忙。”
“哦?”他垂眸來看我,薄唇微挑,似乎很瞧不起我似的,“不用你。”
我有些生氣,覺得他瞧不起我爹爹的實力,爭辯道,“我爹爹是當朝宰相,很厲害的,你不要小瞧了他。”
“那是他,你呢?”
這明顯是刻意在欺負我,謝言問得認真,我卻能看到他眼中一閃而過戲謔的笑意。
他分明是在欺負我什麼都不會,我的確什麼都不會,就如同他的小狗,只會默默地陪伴,可是其他的我什麼都做不了。
想到這裡,我又難過起來。
喜歡一個人真的挺累的,恨不得將最好的都給他,捨不得他吃一點苦,受一點罪,只恨自己做得不夠,能力不足。
“謝言,我的確什麼都做不了,我跟你以前養的小狗差不多,我只會沖你搖尾巴,舔舔你的手指,跟前跟後地纏著你,但是若要我為你做什麼,我好像真的沒什麼厲害之處。”
“我太普通了,有些高攀你了。”
“如果以後有一天,面臨同樣的選擇,只是小狗換成了我,你會選我嗎?”
我問了這個問題後,有些期待又膽怯地望著謝言,他神色有些冷峻,薄唇抿成一條平直的線,似是被我問住了,在認真思考這個可能性。
我忽然又不敢知道答案了,急急地對他說,“若你要放棄我,可以提前與我說嗎?”
“我會自己走。”
我話音剛落,謝言便來掐我的臉,咬我的臉頰。我知道他生氣了,因為我給他定了罪,我這般的說辭,就是將他想象成那種薄情寡幸之人,為了榮華富貴拋妻棄子那種。
謝言又來親我,這次他帶著怒氣,我的嘴巴都被咬腫了,脖子也好多道淤.痕,呼吸都順不下來,他拍拍我的臉,兇狠地叫我,“乖一些。”
乖一些就不會被放棄嗎?
我也不知道。
我不敢再想下去,只能轉移話題,跟謝言說起我爹爹的事,“對了,我跟你說,是很嚴重的事。我今天進宮的路上,聽到有孩童唱歌,他們居然唱...”
“謝氏敗,封姓王。”
“王侯將相寧有種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