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縣城到公社的路,那叫一個顛簸,能把人的五髒六腑都給你顛出來。
本來就接受了幾天火車折磨的知青們,現在個個更是一臉的菜色。
沈靜瑤看見她旁邊有位姑娘把頭伸在外面吐了,好巧不巧的她正好看見。
她幹嘔了一下,現在感覺胸口一直在翻滾,使勁把那種想要嘔吐的感覺壓下去。
一時間,拖拉機上的嘔吐聲此起彼伏的。
公社的幹事轉頭過來看了一眼,直搖頭,每次來接知青都要經歷一次這種場面。
還是在城裡嬌生慣養了,等下兩天地這些毛病都好了。
沈靜瑤用手捂著嘴,從空間裡面拿出了顆薄荷糖放進嘴裡。
瞬間感覺整個口腔清新了不少,活了過來。
大家吐累了便不吐了,男同志要好一點,女同志像是被吸幹了精血一樣。
特別是楊宏娟,她不暈火車,也不暈汽車,但是她居然暈拖拉機。
她臉色蒼白地靠在宋曉蘭的身上,深深地後悔,就不該一時沖動跑到下鄉來。
沈靜瑤此時精神也不是很好,她雙手撐著腦袋,兩眼無神地看向遠處的大山。
到了公社外面的院子,拖拉機停下來,大家相繼下車。
李遠看著他們這有氣無力的樣子,嘆了一口氣,伸手幫他們把行李搬了下來。
“謝謝。”沈靜瑤是一個懂禮貌的孩子,人家幫忙了肯定要道謝。
“不,不客氣。”李遠面紅耳赤的,都不敢去看沈靜瑤的眼睛。
沈靜瑤坐在自己的行李上,等待著各個大隊抽簽的結果。
這是公社的傳統,每次有知青過來,大家都是抽簽決定。
抽到的人好與壞,全憑運氣。
此時,一道強烈的視線緊緊地鎖定沈靜瑤的倩影。
周慕言知道今天他爹要來公社接新到的知青,他心裡有個聲音告訴他,一定要來。
主動給他爹講,他今天要一起來。
周家村的大隊長周有林也就是周慕言的父親,他還挺奇怪,以前他叫小兒子一起來,他怎麼都不願意,今天怎麼又願意了呢!
周慕言也不好跟他爹解釋,只是告訴他,他一定要去。
果然,他一眼便看見了瑤瑤的身影,五年了。
這五年他利用他爹給他開的介紹信,幾乎把整個遼省都找遍了,都沒有找到瑤瑤的影子。
現在她真的出現了,周慕言眼眶猩紅,嘴角微微顫抖,雙手緊緊握著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