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鶯鶯,別害怕,這些都還能改變。”
鶯鶯苦笑“嗯”了一聲。
她不信這些,獨自存活在妖域的這些年她心底不知道祈求過多少次,祈求這一切能夠改變,希望這一切不過是她做的一個噩夢,睜眼依舊t是笑意盈盈的娘和故作嚴肅的哥哥,但她每一次紅腫著眼睛醒來妖域依舊風在林中悲鳴。
但如果是鵲鵲姐姐……既然能在銷聲匿跡多年後又安好現身……
鶯鶯眼睛裡閃爍著光。
蘇驚鵲沒有多說,等到鶯鶯平靜下來,她急忙詢問鶯鶯並未回答但最是主要的問題:“季輕枝怎麼會變成妖獸?”
“你和妖主去往仙域後,娘親和哥哥查出來了,妖會失去神智,一是因為無生從中作祟,二則是經歷了大喜、或大悲。”
蘇驚鵲垂下眼。
她見過的,季輕枝困在執念之地,在發現靈雲硯是假的之後,就開始變得詭異。
大悲,他悲的是什麼,她確確實實地知道了。
她揉了揉腳邊趴著的妖獸,心裡湧起一股苦澀。
沒了季叔妖力加持,她用不了法器,也看不到季輕枝頭頂的縮小版。
她只是沒想過,季輕枝對她分明看似厭煩,可在以為她死了之後,竟會受刺激。
明明她不是他妹妹,他自己也知道。
蘇驚鵲更加堅定心裡的想法,但她得親口聽季輕枝說出來。
她抬頭,問:“鶯鶯,你見過季輕枝身上的法器嗎?靈雲筆,只有一隻筆?”
鶯鶯皺眉想了想,噙著淚搖頭。她猛然一驚,彷彿想起什麼,緊緊握住蘇驚鵲的手,問:“姐姐,是不是有法器,就可以改變了,我聽娘說過的,這法器可死生萬物,我娘他們是不是還可能重活?”
蘇驚鵲心說自己現在用不了這些法器,但又不能讓鶯鶯失望,便硬著頭皮點頭。
季叔的血脈只有季輕枝一個,現在想發揮法器的作用全靠季輕枝,且不說季輕枝現在意識不清,她現在手裡只有個靈雲硯,毛筆還不知在哪。
時間又拖不得,她不知道時間流速的變化,只知道她的動作要越快越好。
而她最後所見到的,毛筆就在季輕枝身邊。
她抱著希望,扭頭看向季輕枝。
身後的巨大妖獸觸及她的目光,停下舔毛的動作。它趁蘇驚鵲不注意,已將身上舔了個幹淨,木香下掩蓋的血腥味徹底消散,毛發也詭異地變得油光水滑,摸上去蓬鬆柔軟,讓人容易上癮。
蘇驚鵲抱住它,喊了一聲:“吱吱……”
妖獸嗚咽兩聲,尾巴又一次纏到她的腰上。
鶯鶯還是擔心,忍不住提醒:“姐姐,當心它只是清醒這一會,還是不要靠近它……”
話未說完,妖獸油亮亮的毛觸電一般炸開,尾巴纏緊蘇驚鵲,尾巴尖擋住蘇驚鵲的視線,讓她看不到自己正對著不遠處的少女齜牙。
分明是威脅。
鶯鶯前進不得,只得躲在樹後,擔憂地盯著蘇驚鵲。
蘇驚鵲把尾巴尖從眼睛上捋下來,笑道:“沒事。”
回頭,換了個位置,身形正對著睜大的獸瞳,開口問道:“吱吱,告訴我,靈雲筆呢?”
怕他不認識,她拿出靈雲硯讓它又看又聞:“你能找到它的配器嗎?”
妖獸瞳孔驟然豎起鋒利,咧嘴,露出尖銳的牙齒。
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