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輕枝看著她,她似乎真的被他傷透了心,一副心如死灰的模樣。
他突然想到,她在封希海受傷後,與他生氣,多日沒有搭理他。
季輕枝心中一慌,他匆忙解釋:“我沒有忘,鵲鵲。”
他怎麼會忘記。心口處還有一道道傷痕,提醒著他,如果他不是妖主血脈,沒有心頭血,那一日她就真的死在封希海了。
季輕枝猛然意識到,他不想蘇驚鵲離開他。
不論她是何身份。
季輕枝辯解這一會,蘇驚鵲一直盯著他頭頂的丘丘人。
她看著他的縮小版在聽到她的控訴後忽然僵硬,而後皺眉,臉蛋憋的通紅,額角沁出了汗。
他很慌很急,卻無話可說。
圓溜的眼珠子盯著蘇驚鵲眨了眨,忽然滑出來亮晶晶的水珠。
季輕枝的縮小版……哭了。
他這一哭,蘇驚鵲高興極了。
她咳了一聲,保持住自己的情緒,繼續輸出。
“你有沒有忘記,你自己清楚。”
“如果早知道是這樣,我就不會來找你了。”
“我自己一個人瀟灑地生活不好嗎?”
蘇驚鵲越說越來勁,為了保住身份保住命她腦子轉得飛快,嘴巴張張合合個不停。
卻不知道哪個字眼招到季輕枝,他忽地用勁抓住她。
蘇驚鵲頓時疼得直吸冷氣,覺得骨頭已經被他捏碎了。
“你生氣啊!”她氣急,“有本事你現在就捏死我!”
季輕枝回神,松開手,卻侵略性地前進一步,兩人胸腔之間只有半指距離。
他聽到蘇驚鵲緊張到咽口水地聲音。
一個。
一個人。
季輕枝喉嚨發緊,雙手攥得很緊卻還是輕輕顫抖。
他不要她一個人,也不要自己一個人。
苦等二十年寂夜,才有人進來說是他的親人。
季輕枝有點委屈:“你要讓我一個人?”
蘇驚鵲一愣,急忙搖頭,語氣堅定:“哥哥,我們是兄妹,分不開的,你不對我動手,我就不會讓你一個人的。”
她特地強調了“兄妹”二字。
季輕枝盯著她,蘇驚鵲被盯得心裡發怵,下一秒,她掌心猛然一疼。
鮮紅血液自傷口流出。
季輕枝同樣攤開手,兩道血色仿若紅線,先是緊緊交纏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