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季輕枝!”
季輕枝沒有應她,手上的力道卻鬆了一些。
蘇t驚鵲看他的丘丘人,表情凝重,眼睛不都眨死死盯著遠處。
她跟著把視線遞過去。
看到空中那幾個人最後的結局。
在凝凝拿出毛筆那一刻,宋林澤臉上露出滿意的笑,移至蘭凝幾寸之外的地方,語調忍不住上揚:“凝凝……”
白衣衫被風吹起,寬大的袖子飄起來遮住了眼,等隨風降落下來時,隨著映入眼眸的巨大畫像而來的是遊遍四肢百骸的疼痛。
宋林澤直直看過去。
哪怕不想承認,可的確是好一對璧人。
季寒霄手持靈雲硯,凝凝手持靈雲筆,二人以血為墨描繪著他的死局。
宋林澤的笑僵在嘴角:“凝凝……”
他想說話,被喉嚨溢位的血嗆了回去。
蘭凝只看著他,不說話,握筆的手動作不停,難過地創作法器成型以後的第一幅畫作。
“糟了!快讓開!”
季寒霄忽然拉開蘭凝,擋在她身前。
男人的身軀及時為蘭凝遮擋了大部分法力波動的沖擊,即便如此,蘭凝身上還是被炸開許多傷口。
季寒霄手裡的硯臺掉落,一束光團貪婪地想要接過,被反應過來的蘭凝一道法力擊退。
蘭凝拿回硯臺,攬住已經遍體鱗傷不斷嘔血的季寒霄。
無數光團夾雜著碎片凝聚在二人身邊,重複著質問和哄騙。
“你還護著他!”
“凝凝,把法器給師父!你想看師父死在你面前嗎!”
“師父,不要再執迷不悟了!”
蘭凝筆尖顫抖,眼目含淚。
她握緊手裡的筆,蘸著季寒霄吐出的鮮血,繼續作畫。
“我沒有!”
最後一筆時,所有的光團碎片湧向蘭凝二人,齊齊炸開。
一陣絢麗刺目的煙火在空中炸開,等到餘燼消散,空中的身影全都消失不見,法器也無影無蹤。
只留下一條漆黑扭曲的裂縫,孤懸高空。
地上茍延殘喘的人有人流淚,有人撥出一口氣,大口大口的喘息,慶祝劫後餘生的幸運。
蘇驚鵲愣在當場,疑惑的目光投向季輕枝。
毛筆呢!法器呢!
季輕枝握著她的手還未松開,甚至更用力幾分,下一秒,她被帶著飛起來,直直沖向那條漆黑的裂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