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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 章 穿越掉馬
虞蘅在一片“沙沙”聲中醒來, 還以為外面下雨,打著哈欠走出門外,原來是阿盼掄著大掃帚在掃雪。
這還是今年第一場雪, 從昨夜不知什麼時候下起的,早晨醒來, 各家自掃門前, 屋簷瓦上,白皚皚一片,松軟好似豆腐, 且這會子還沒停呢。
江南少雪, 又多夾著雨下來,滴滴答答, 淋漓不盡, 泥濘凍人。虞蘅許久沒見下得這麼酣暢淋漓的雪, 玩心大起, “且別掃, 留著好玩。”
再換了皮靴子與暖帽出來,自個一腳踩進雪裡,厚厚一層有腿脖那麼深。
先起來的阿玲已經燒好了熱水, 虞蘅往裡摻涼水兌溫, 布巾子投進去, 擰幹再上臉, 熱熱的蒸汽透出來,敷上一會兒, 能緩解些許冬天的幹燥。
小時候,常常用這法子來拖延上學時間,多眯那麼幾秒都是幸福的。
那邊阿盼丟了掃帚, 過來看朝食吃什麼。
阿柳煮好了面,熱氣騰騰的陽春面,清澈的面湯,細細的面絲,湯底只加些豬油加些清醬鹽巴,每碗裡頭都臥一個嫩嫩的荷包蛋,一咬流黃心。再配上片好的鹵牛肉,香辣筋道。
每碗麵都見了底,阿柳臉上多少有自得,使喚另兩個:“吃完,將碗洗了去。”
阿盼本來都撒丫子跑進雪裡了,又被捉回來,怨恨地瞪她一眼,認命去洗碗,將剩下那點子熱水都用盡了。
虞蘅看看外面大片潔淨的雪地,這會子還早,甚少有人踏足,於是提前將院子裡東北角那一塊圈出來:“莫汙了這塊,好用來凍肉凍菜。”
說罷,先拎了塊豆腐埋上,做好標記,以免新雪覆蓋又忘了方位。
除了豆腐,又凍了肉,晚上可以吃鍋子了。
虞蘅照著刻板印象堆了個身大頭小的雪人,用黑豆做雙目,鼻子則是削得尖尖的胡蘿蔔,憨頭憨腦,頗為傻氣。
阿盼倒著頭認真看了許久,下結論道:“有些似阿柳。”
“嗤……”阿玲沒忍住笑聲兒。
阿柳細眉倒豎,手下團了個鬆散散的雪球砸向阿盼,阿盼被冰得“啊”一聲,也不甘示弱,扭身抓了把雪砸回去。二人你追我趕,便在雪地裡鬧做一團。
最後虞蘅跟阿玲兩人也被迫加入戰場,四仰八叉坐在雪裡籲籲喘氣時,虞蘅還在慶幸,幸而今日穿的裘衣防水暖和……
抖抖身上雪籽,虞蘅與她們小姑娘玩不到一處去,還是選擇溫和些玩雪方式。
阿盼她們打雪仗累了,也堆雪人。土生土長的大宋姑娘們倒真心靈手巧,虞蘅看了直誇:“豬首、牛眼、馬嘴……這是堆了個十二生肖出來。”
阿盼撅嘴:“什麼呀!我們比照著巷子裡那家大戶門頭的石獅子模樣堆的雪獅!”
嗐。虞蘅摸下鼻子,笑起來:“說到獅子,倒想起來早家裡還有些柿子餅沒吃,拿出來烤了吧。”
幾人吃柿餅的功夫,阿柳去將凍好豆腐拿出來化了又再凍上。一天裡這麼往返兩三回,凍豆腐也就成了。
凍過的豆腐跟尋常豆腐比較,有許多的孔隙,在湯裡煮過一遭後,這些孔隙都吸飽了湯,有味得很。另外便是口感,尋常的豆腐嫩軟細滑,凍豆腐大約是經歷過風霜的洗禮,多了些粗糙和韌性。
將要吃的菜都備好,羊肉貼著刀切成薄薄片,因為凍得厲害,尾端自覺捲了起來,這便是羊肉卷,用來涮鍋子的主要肉食。
本朝火鍋,最早先是涮山中野兔肉,鮮紅兔肉仿若赤霞,清湯鍋子裡浮動,翻湧的浮沫好似雲霧一般,因此得了個文化名,叫“撥霞供”,並有詩雲“浪湧晴江雪,風翻照晚霞。”
食撥霞供不僅在本朝士大夫之間十分流行,市井人家也常吃,後來演變成不僅涮兔肉,還能涮魚、雞、牛、羊,不過也都是單樣,似後世那般七八樣一鍋亂燉互相串味的,端出來怕不是要遭人白眼。
虞蘅很老實地只在自家這麼安排,不曾想家裡也有個守舊派。
看她往鍋裡一氣投了四五樣丸子,又下各種菜蔬,紅湯、白湯,都滿滿當當,阿柳瞪得圓圓眼,不敢茍同:“卻從沒見過誰這麼吃。”
“眼下可不是見著了?”
阿柳搖頭,覺得她一定會浪費好好的羊肉。
待熟了,小鍋裡兩色湯底沸騰,丸子都浮起來,一個個冒了頭,香味飄得久。她又是最先真香那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