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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臺上的試煉切磋依然在繼續,一個個楚恆熟悉或者不熟悉的稷下學士陸續登場。大都是些天級境界的修者,很少有君級境界的學士登場。但每個君級境界的學士登場,都會獲得極大的歡呼和贊嘆。
顯然所有人都明白,這些君級境界的弟子才是真正的精英,也是最有可能成為入選聚賢殿的人選。甚至有些修為略低的天級學士遇到了他們都會主動認輸退場。畢竟修行之道上,一個等級之差就往往就代表了實力上相差極為懸殊。雖然同在稷下學宮,但這種等級上的差別依然極為明顯。
“地字五號,法家離洪臨;對陣人字十三號,儒家餘世豪。”學宮大賢在遠處高聲宣讀出場者名單,聲音威嚴。
“離洪臨?他也來了……”楚恆皺眉自語道。他忍不住再次想起他從列禦寇那裡打聽到的訊息。
離洪臨,河北人氏。年十九歲,十四歲被法家門主滄海雲吟收為弟子。實力為天級後期,或者君級初期的境界。為人狂放不羈,好飲酒。慣使用法家的魂器“水火葫蘆”,是罕見的水火兩系雙修的法士。
“天級境界後期……不對他故意壓低實力,應該是君級中後期才對。”眉間尺皺了皺眉,此人心懷城府,必是一個勁敵,如無意外極有可能是此次海選的三甲之列。
在臺上和離洪臨對陣的餘世豪也是個君級後期的儒士,使用的魂器是竟然是一副編鐘,表情很沉靜,幾只編鐘靈光躍動,在他掌心安靜地旋轉著。“離兄,請賜教。”眉間尺心中微微一動,這個人用一副編鐘作為魂器,想必所擅長的是儒家君子六藝之中的樂。
離洪臨看都沒看他一眼,自顧自地拿起酒葫蘆喝了一口,“現在自己下臺,至少不會太難看。”
餘世豪看了看掌中的編鐘,嘆息道,“我真的沒想到第一輪就會遇到你,不過想要我主動認輸的話。我這幾年苦修豈不成了一個笑話?”
離洪臨冷笑道,“那我打你下去,難道你就不是笑話了?”手中的葫蘆一擺,朱紅色的酒葫蘆迎風而起,變得幾乎有一丈多高,紅光暴漲。猶如一座小山般攔腰橫撞向餘世豪。法家的奇詭妙術總是令人感到匪夷所思。
餘世豪臉色大變,手中的一套青銅編鐘化為九道耀目的青芒,擋在身前。
轟然巨響,那一拍編鐘雖然擋住了葫蘆,餘世豪卻被巨大的沖擊力震得血氣翻湧,臉色通紅。護體靈光幾乎被震散,騰騰地接連後退幾步。君級境界中後期的力量何其可怖,僅僅一個等級的差距,實力卻是壓倒性的。
看到餘世豪依然在苦苦支撐,離洪臨的眼神一凜,暴喝一聲道,“給我下去!”
朱紅葫蘆倒轉,葫蘆上隱隱浮現出一隻猙獰的朱雀虛影。散發出無比靈壓的朱雀虛影清鳴一聲,渾身火羽化作無數青色火焰從葫蘆口爆發噴湧出來。餘世豪的編鐘所散發的護體靈光,就像是一層輕薄的紗紙遇到了烈火,瞬間燎得幹幹淨淨,連頭發眉毛都沒能倖免,慘叫著連滾帶爬地逃下了高臺。
離洪臨伸手召回葫蘆,慢悠悠地掛在腰間道,“趕你下去的後果就是燒你成禿瓢。可惜了,你這禿瓢腦袋滿是火燎的水泡,根本不能和我這葫蘆比光滑。”
高臺下的觀戰學士們一陣驚嘆,“這是什麼葫蘆?那隻巨大的火鳥噴出的難道是傳說中的三昧真火?”
“放屁,那哪裡是什麼火鳥?是朱雀!南方神獸圖騰,為火之真靈。那也不是三昧真火。只是普通的青焰,要是三昧真火的話,餘世豪連渣都剩不下。你以為被稱為法家至寶的三昧真火是他能使用的?真是豬腦子!”另一個學士嘲笑道。
“哦,也對。我估計離洪臨就沒用全力,人家故意留手,不想太傷和氣。”那個看熱鬧的學士連連點頭。“不過那隻鳥……我是說朱雀可真大啊。”
“那是他的魂力精魄化形,留神點看吧。那個離洪臨這可是法家門主的弟子,實力之強堪稱少有與之匹敵者。”
“這一場,離洪臨勝。”學宮大賢面無表情地宣佈道。“下一場,甲七,名家休皆,對陣甲六,墨家信和。”
眉間尺遠遠地看著,有種茫然的神情,心裡不知在想什麼。接下去的幾場甲組學士的數場切磋比試都平平無奇,參賽學士的修為也比較低,看得他興趣索然。倒是剛才離洪臨那短短的一瞬間爆發出來的魂力波動,令眉間尺忍不住思考著他對靈力的運用方式。
等到臺上的學宮大賢高聲宣讀眉間尺的名字時,他才醒悟過來。看了看手中的木製牌子,緩緩走上了高臺。
稷下之學倒是很多人聽說過眉間尺的名字,不過很多人都沒有見過他。這時看到這個有些瘦弱的白衫少年緩緩走上臺,都感到有一些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