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個半生素未謀面的陌生人,卻在命運的神秘安排下在這裡進行著生死酷殺……
“你們都要死!”面具人放聲狂吼,他的雙目之中透出了一陣怨毒的光芒。仇恨、執著已充斥了他的內心深處……
今天已是——不死,不休。
空中風起雲湧,血雨依舊滂沱,強絕無比的魂力氣勁已鋪天漫卷在面具人的身上!世上竟有如此可怕武功,眉間尺不禁看得呆了。
一絲絲的血混著雨水,在溫柔的額頭順著睫毛滴下。他的臉色依然平靜得近乎溫柔。他也已經發現這個面具人的能力遠超他的想象。
面具人挺胸一喝,“小輩受死!”傲然而立,怒目瞪著溫柔。他手中的金色巨劍亦已被他的澎湃魂力注滿,發出嗡嗡的怒鳴。他這話雖然豪氣,不過唯有他自己知道,他的一生中從沒有産生過如今天的感受,他心生畏懼,真正懼怕死亡會隨時降臨在自己身上的那股“畏俱”。
這種畏懼並不是因為眼前這個金發青年精妙的墨家劍術,也不是因為他的身邊還站著神色清冷的白雨。甚至不是來自稷下學宮的祭酒荀子。
那種驟然而來的畏懼告訴了他:“真正的敵人還未出現!”
“不是你!我心底産生的那份畏懼並不是因為這個金發小子,因為他已經是一個死人!”面具人沉思著。傳說中,當一個高手修練到足夠的層次的時候,他便會具有如野狼一般的敏銳無比的洞察能力。洞察“危險”會在什麼時間發生!
“你害怕了嗎……我看出你的懼意……你是死定了。”白雨平靜地道。
可是白雨錯了,錯得徹底!這個面具人根本不是在畏懼白雨,或者溫柔,而是某種他自己也說不清的東西。
劍氣一劃,溫柔手中的劍一動,溫柔的一劍緩緩戳去。
墨家九絕之一!非攻訣!兼愛非攻,這是止殺之劍。以凜然無懼之氣,消弭一切殺意的劍術。但是令人不可思議的是,面具人雖然中劍,但他有那一身怪異的鎧甲護體,只痛不傷。
溫柔也大感驚愕。“自己動用了墨家九絕之一,卻依然不能破開這人的護身鎧甲!難道這人身上的鎧甲已經是火水不侵,金剛不壞的強絕魂器麼!看來今日要勝他,絕不是輕易的事……”不過他的信心卻絲毫沒有動搖,“非攻”劍招一完,立刻就是一招“節用”轉刺為削,劍鋒如墨痕四濺,已在面具人身上環回削割。
盡管這個面具人神功蓋世,護身鎧甲極其厲害,但墨家九絕也非比尋常,每中一劍也為他帶來撕心裂肺的劇痛,他狂舞手中的金色巨劍,劍氣四溢,反手一劍便逼退了溫柔。
但溫柔的“非攻”劍招乃是擾敵,逼迫他中門大開。而一側的白雨一直在等這個機會,古樸狹長的長刀已橫斬在這個面具人的胸口之上。
面具人被重掌擊得拖地狂退,胸口一陣窒息。
白雨把握機會,挺刀疾刺,刀尖奇準地刺在面具人握劍的右手手腕上!面具人的金色巨劍再也握拿不隱,脫手飛開了。
但面具人的重拳也同時怒擊在白雨面額之上。
這一拳貫注了極為強大的魂力,白雨被擊得連退數十步,但這一擊換來面具人金色長劍脫手,絕對值得。
白雨抹去口中吐出的鮮血……剛才面具人這一擊絕對非同小可。溫柔趁此機會再次出手了,非攻一劍,緩慢而堅定地刺出。以絕難想象的角度和力量爆發出了他全身的魂力。
面具人立足未穩,只能強行踏上一步,以掌代劍向前疾劈!集合了全部魂力的劍氣破空擊出!和這非攻一劍交會在了一起。
“啊”面具人錯愕無比的同時。
一道冷冽的刀氣已隔空穿透了他全力撲向溫柔的身體!在面具人的身後,白雨從他的身體之中緩緩抽出了那把長刀。這一刀是從面具人的頸部刺入,這是他後頸部唯一沒有鎧甲護住的地方。一刀貫入入頸部,直透咽喉。
面具人仰面倒下,只覺得所有力量都被抽離。他的腦內已變成一片空白……世界混飩初開的那種空白。但是就在這種彌留之際的空白之中,他感覺到了那一絲他一直都沒有明白的威脅,他仰面倒下的時候看著遠處學宮眉間尺藏身的那一片樓閣,用盡了平生之力吼出了兩個字“劍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