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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施講了一會兒,似乎感覺時間已經不早,就想就此作罷。但就在此時,卻聽臺下有人問道,“惠子所言,不過是名家一般功法。卻不知惠子的合同異,又和這名家功法有何差別?”
名家道場之中頓時一陣嘩然,惠施本人也是微微一愣。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臺下的一角,眉間尺正端坐的位置。
“你?想明白什麼是合同異?”惠施試探著道。
“是!”眉間尺點頭道。
臺下的一眾學宮修者更是嘩然,所有人都知道名家功法都是相對保守的,除了總訣之外,各種的功法的具體傳承往往是以家族為單位傳承。即便是名家之中也嚴禁外傳。這合同異功法乃是惠施獨門所創,再怎麼樣也不可能在這道場之上說出來。眉間尺的膽子未免也太大了。
但惠施卻顯得若有所思道,“你為什麼想知道呢?”
“因為任何事情,若是隻有一個人知道的話,那麼這個人也未免太寂寞了。”眉間尺抬頭道。
惠施微微一笑道,“即便我對你說了,你又為什麼認為你一定會懂?”
“你又不是我,你又怎麼知道我一定就不會懂。”眉間尺緩緩道。
惠施渾身一震,吃驚地看著眉間尺。“子非魚,焉知魚之樂。”這兩句話在他和莊周兩人之間,曾經有過一次有趣的對話。不過所知者甚少,眼前這個少年又怎麼會知道?
眉間尺看著惠施的表情,知道自己說對了,這個惠子便是自己前世在書裡看到的那個人。名家大賢,惠施!
惠施深深地看了眉間尺一眼點頭道,“既然你這麼又自信能夠理解,那麼我就告訴你一個字,合同異的關鍵在於合!”
“合?”眉間尺微微皺眉。
惠施淡淡地道,“不錯,就是合。這世上的魂術運用無非分為兩類,一類是武技,武者追求身體能力的極限,這種武技極限的代表者便是大家所熟知的墨家。第二類是術法,術者追求精神能力的極限,這種術法極限的代表者便是法家。這兩者,看似極端不同,但卻擁有共同的源流,那就是魂力。所以這兩者有同,也有異。”
“合同異,關鍵在於合,那便是返璞歸真,追求一切武技、術法的源頭,追求更為徹底直接的魂力?”眉間尺沉吟道。
惠施眼神中閃過一絲神采,他微微一笑道,“年紀輕輕,能有這樣的領悟,也算是難得。不過你只說對了一半,真正最高層的力量是武技和術法的結合。在那種境界武技就是術法,術法也可以是一種武技。就像一切是不一樣的,一切又是一樣的。真正能夠區別同和異之間的界限將變得非常模糊,甚至合二為一。”
“武技和術法的結合?”眉間尺皺眉道。“但武技就是武技,術法也就是術法。況且兩者同修的話很難同時達到巔峰,更大的可能是武技和術法都處於一般的尷尬狀態。如何才能成為武技術法成為一體呢?”
“這就要靠個人悟性了。”惠施淡淡地道。“或者有一天,你真正在武技或者術法之中的某一項達到極致的時候,才會發現,你已經無法更進一步。因為天地宇宙,本就是兩極生化。任何單獨成為極致的,便會無法獨立生存。”
說完惠施大袖一揮,飄然而去。
臺下的學宮修者無不跪拜恭送,唯有眉間尺端坐在那裡,苦苦思考著惠施的那幾句話。他明顯地感覺到這幾句話之中似乎蘊含深意,但是卻始終無法把握這種若有若無的感覺。
“嘭”眉間尺面前的那張矮幾,被一腳踹飛。姬無予站在了眉間尺的面前冷笑道,“眉間尺,惠子講道。眾人都只有聽的份,唯獨你敢當眾發問。你算是什麼東西?莫非你個還敢質疑惠子不成?”
眉間尺依然低著頭,沒有說話,似乎還是陷在沉思之中。他對惠施的話若有所悟,但這一絲若有若無的領悟始終讓他難以把握。他明白自己只要抓住這一絲靈感,很可能就會觸發自己的修為暴漲直接躍上一個層次。所以此時他根本不願意去理財姬無予的無理取鬧,生怕錯過了這難得的機緣。
“裝傻,你居然敢這樣對我!”姬無予見眉間尺無視他的存在,不由暴怒道。“上次讓你逃掉了,今天我若不教訓你,倒顯得我名家無人了。”
姬無予反手抽出魂器,青碧色的短刀一聲龍吟,那刀在刀鞘之中還看不真切,此際拔在他手中,頓時攫住了眾人目光。
只見直尺般的刀身曲線剛毅,通體彷彿汲飽了敵人的血,自鋼裡滲出一股青碧的刀芒。短刀迎風一振,輕薄的刀尖不住嗡嗡輕晃,發出一聲清音,魂力繚繞青芒躍動。這把魂器刀形如尺,入眼只覺十分平常,但青碧色的魂力繚繞之下,依然教人不忍移目。
名家道場之中,那個儒家弟子距離眉間尺最近,感受到這迫人的魂器刀芒,心中猛然一凜,不禁皺起眉,喃喃道,“這是尺龍!”他沖口而出道。
名家道場之內所有人都聽得頸後一悚,“尺龍!盈盈一尺,化而為龍!這是一柄名器!”
卻聽姬無予提氣大喝:“名家門徒,姬無予,領受閣下高招!”語聲清朗,挾雄厚魂力迸出,若焦雷洪鐘,眉間尺這才渾身一震,大夢初醒。
眾人見姬無予拔出尺龍,想起這把魂器的厲害,莫不駭然,遠遠走避開來。偌大的名家道場之中只剩下提刀而立的姬無予和盤坐在地的眉間尺。
“姬無予,你想幹什麼?別忘了這是什麼地方,敢在道場之中使用魂器。你想被逐出稷下學宮嗎?”那個儒家弟子脫口喝道。
“哼,這和你無關。你出身名家卻投入儒家門下,現在還想護著這個外人不成?”姬無予冷笑道,“此人狂妄自大,素來不將我們放在眼中。甚至敢在道場之中出言不遜,喝問惠子。你們能忍,我卻忍不下這口惡氣!今天我若不教訓他,我姬無予還有何面目在名家立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