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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嘗君的宴會極其盛大,席間的美酒美食幾乎看花了眉間尺的雙眼。這些賓客們也大都是名士,除了談吐高雅,氣度不凡。身上隱隱流露出來的原力更是令眉間尺感到吃驚。他暗道:難怪名家能在諸子之中佔有一席之地,連各地諸侯大都也是名家。這些人還確實是有稱霸的本錢。
恍惚之間他似乎有感到有人在注意著他,眉間尺也不動聲色,順著方向看去。西側的席間有幾個人引起了他的注意,這幾個人的樣子有些特立獨行。都是一身素白的長袍,披散著長發。他們的裝束和名家的錦衣華服相比顯得很有些樸素,但這些人的神情卻都倨傲得很。也不跟其他人交流,只是沉默地坐著,或者旁若無人地喝酒吃菜。
陰陽家修士!眉間尺的心裡微微一動,這幾個人的裝束逃不過他的眼睛。難道暗中窺視自己的就是這幾個法家修士?眉間尺若無其事地多看了他們幾眼,那幾個人迅速把眼光移向了別處。果然那種被人窺視的感覺立刻消失了,但是眉間尺轉過臉的時候,那種感覺又回來了。顯然這幾個人又在盯著自己看了。姜原之前曾經說過,只有善於望氣的陰陽家,能夠發現他眉間的劍意。
眉間尺也不在意。他和陰陽家之間的仇恨已經無法可解,但是他知道越是這樣越要保持鎮靜。
就在這酒宴之上,突然傳來一聲悠揚的金屬抨擊聲。這聲音極其特殊,在這酒宴之上也能清晰傳入每一個人的耳中。而且入耳之後,這聲音瞬間擴大數倍,簡直虎嘯龍吟,使得每一個人的耳膜都在劇烈震動。
“這……”所有的賓客都吃了一驚。孟嘗君田文的臉上也是一陣怪異。
“這是怎麼回事?”賓客之中又有人小聲討論道。
“還能是怎麼回事?馮先生又在那裡唱歌啦。”另一個孟嘗君的門客低聲道。“這人也真是不識好歹。”
正在這時,一陣破鑼似的歌聲響起,“長鋏歸來乎!無以為家。”這一嗓子讓在場所有人都呆住了。這嗓子也太難聽了,似乎和之前的那種聲音相互呼應,一起在空氣之中發生劇烈的顫動,讓人的心跳都受到影響。
這歌聲似乎悲愴壓抑,像是受了極大委屈的聲音,而剛才的金屬敲擊聲卻又激憤慷慨。相映成趣,顯得既古怪又和諧,讓人有說不出的心潮湧動。
蘇代聽了之後,面露笑意,低聲對眉間尺道,“你聽出這是什麼聲音了麼?”
“像是有人在彈著長劍唱歌。不過這感覺怎麼會如此奇怪?”眉間尺低聲問道。
“因為唱歌的是個怪人。你初來乍到,不瞭解這個人。此人堪稱是孟嘗君門下的一個奇人。”蘇代小聲道。
“奇人?”眉間尺有些奇怪地道,“什麼樣的奇人?”
正在說著的時候,人群分開了,看到門口有個老人一邊敲打著手裡的一把破劍,一邊唱著歌。周圍那些孟嘗君的門口也不理他,任由他去唱。
“喏,就是他了。”蘇代低聲道。他慢慢對眉間尺說起了這個人的事情。
原來這位老先生叫馮諼,也是齊國人,因為太窮而不能養活自己。他便託人告訴孟嘗君,表示意願在他的門下寄居為食客。孟嘗君就問他有什麼擅長。結果他倒是老實,直接回答說沒有什麼擅長。君上又問他有什麼本事?他又回答說,也沒有什麼本事。孟嘗君聽了後笑了笑,但還是接受了他。”
結果孟嘗君的人,也就認定孟嘗君看不起馮諼,讓他吃粗劣的飯菜。其實按照孟嘗君的待客慣例,門客按能力分為三等:上等門客出門有車。中等的門客吃飯有魚;下等的門客吃飯就是粗茶淡飯了。
這樣過了一段時間,這位馮諼先生就倚著柱子彈著自己的劍,唱道:“長劍我們回去吧!沒有魚吃。”左右的人把這事告訴了孟嘗君。孟嘗君說:“讓他吃魚,按照中等門客的生活待遇。”
又過了一段時間,馮諼彈著他的劍,唱道:“長劍我們回去吧!外出沒有車子。”左右的人都取笑他,並把這件事告訴給孟嘗君。孟嘗君說:“給他車子,按照上等門客的生活待遇。”
馮諼於是乘坐他的車,高舉著他的劍,去拜訪他的朋友,十分高興地說:“孟嘗君待我為上等門客。”
哪知道這件事過來還沒多久,今天這馮諼先生又彈著他的劍,唱歌了。
聽他的歌詞似乎還是滿腹委屈,意思是“長劍我們回去吧!沒有能力養家。”
其實包括孟嘗君在內,都認為這位馮諼先生有點過分了,做人也有點貪得無厭了。別說他們,就連眉間尺也覺得這位老先生有些太過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