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高師兄眼疾手快,一把拽住了他的手腕,用微不可聞的聲音道,“別急,先看看再說……”
“哎,幾位大叔好啊,你們看到我的幾位先生和謝子沒有?”莫劍尺一臉平和地道。
一位矮胖陰陽士聞言眉頭一皺,對高師兄使了一個眼色,故意和顏悅色地道,“這位小兄弟,我們只是路過,不知尊師和那位謝子指的是哪位啊?”
“哦,我說的是墨辯先生和謝祁先生。”莫劍尺笑嘻嘻地道。
那個陰陽士聽到這兩個名字,心中一凜,嘴角忍不住顫動了一下,有些不自然地道,“我聽說謝祁不是已經和墨家鉅子都下山遠行了,怎麼會在此處?小兄弟休要說笑了。”
“哦,原來幾位客人也知道啊,謝子原是和鉅子一起下山的。不知是不是忘了些隨行物品,大概是回來取什麼東西。”莫劍尺點頭道,“算起來也該到了,幾位客人可曾見過他麼?”他說的雖然平靜,但是心裡卻一陣緊張,原來這些陰陽士都知道墨家鉅子和謝祁不在山上,看來他們這些人還真是有備而來。
他此話一說,除了那位高師兄,其餘幾個陰陽士的臉色都變了。這裡畢竟是黛眉山,墨門勢力極大,高手如雲。謝祁中途折返回山,更加令人生疑。莫非他收到了什麼訊息?
幾個陰陽士都緊張地看向了高師兄。那高姓陰陽士卻依然很平靜地望著莫劍尺,淡淡地道,“聽小兄弟的口氣,你是墨家門徒?”
“是的。”莫劍尺笑笑點頭。
高姓陰陽士的臉驟然一寒,抬手拽住莫劍尺的手臂,冷笑道,“既然如此,為何不見你臂上的墨印?”
“這……”莫劍尺有些不好意思地微笑道,“在下本領低微,只是一個墨家學舍的一個學徒,在門內做些雜事。還未夠資格授予墨印。”
“哦,原來是這樣。”那個高姓陰陽士微笑道,“你既然從山上來,又是為了尋人,為何不在大路上?反而跑到這峽谷下來?”
莫劍尺不動聲色地掙脫手腕,笑道,“山路崎嶇,倒是這谷底平坦,算是一條捷徑。豈有舍近求遠的道理。”
“哈哈哈哈,好一張利口。山路崎嶇?那麼你剛才一直躲在石壁巖縫之中,也是為了尋人麼?我突然覺得很奇怪,你要找的人莫非是屬兔子的,專喜歡往石頭縫隙裡鑽?”高姓陰陽士冷笑著喝道。
莫劍尺的心裡微微一沉,暗忖道:“糟了,原來此人早就發現我了,卻故意一直不動聲色。”
“怎麼?高師兄,莫非這小子……”矮胖的陰陽士奇道。
“哼!蠢才,此人一直躲在那邊的山壁。我早就發現了,只是沒有點破罷了。若非我早就發現此人,還差點被他矇混了過去。”高姓陰陽士冷笑道。
“不愧是高師兄,法力之強遠在我等之上。”一個嗓音難聽的陰陽士立刻奉承道。
矮胖陰陽士皺眉道,“依師兄看,這小子到底是什麼來路?”
“說你蠢才,你還真蠢了不成?人就在你的眼前,你反而來問我?”高師兄揮手道,“你去問他不就行了嗎?或許會有意外收獲也說不定。”
三個陰陽士都冷笑著逼近,把莫劍尺圍在了中間。
莫劍尺一邊後退,一邊暗嘆了一口氣,這下想要脫身恐怕更難了。他的手放在背後,緊緊握住藏背後的那把矩尺。但是在三個陰陽士的包圍中,他知道自己並沒有機會。這三個陰陽士中的任何一個抬抬手就可以殺死他。
“三位這是什麼意思?莫非不信我的話麼?”莫劍尺無奈地道,突然他的臉色轉為驚喜,指著三人身後道,“喏,謝子來了,你們可以問他……”
他的神色變換得太突然了,一聲“謝子”出口,三個陰陽士不由一驚,連那個高師兄也忍不住回頭向身後看去。只是一回頭,卻並未看到有人,心中便大為懊悔,立刻大喝道,“小心!有詐!”
莫劍尺等的就是這個機會,從他走出來的時候就在蓄勢,雖然言笑自若,卻從未放棄暗中積蓄氣勢。地尺——方圓!!!
也虧得他沒有領悟原力,所以蓄勢之時毫無原力的波動。這矩尺便是如此,厚積而薄發,尤其注重氣勢。未出時精氣內斂,一切毫無跡象,一旦蓄勢已成,磅礴的力量就猶如決堤的洪水般傾瀉而出。天規圓,地矩方,一氣呵成,在瞬間轟然爆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