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靳江浛一直有一個疑問,歲憶諳的屍體去哪兒了?
希望不要是他猜測的那樣。
正值午時,午荒山上陰雲密佈,靳江浛坐在山上涼亭之中,石桌上擺著水果糕點,都是歲憶諳愛吃的,等法陣成型,歲憶諳回來就可以吃了。
耳邊傳來悽慘的哀嚎聲,靳江浛只覺得悅耳動聽。
涼亭前,靳江浛將在魔域前讓歲憶諳去死的人都抓過來了,裡頭有普通百姓,也有仙門弟子。
看著零零散散的二十幾人,靳江浛覺得自己那日不應該殺那麼多人,也不知這二十多顆心髒夠不夠用。
他們統一被割了手筋腳筋,血流了一地,靳江浛將血彙聚成法陣。
現在就等法陣成型,再掏出他們的心髒即可。
“靳江浛,你在做什麼?!”
涼亭外落下數道身影,為首的正是白英空,昨日姚鈺君將白英空背出魔域後,長老就讓兩人回淩仙宗。
靳江浛身子不動,只有眼神移了過去,語氣遺憾:“白英空,大戰那日沒和你戰上一次著實是可惜了。”
靳江浛是在遺憾自己沒能和主角對上,這個世界與之前不一樣,也不知自己能否贏下白英空。
白英空自然不知曉靳江浛在想什麼,他上前一步道:“靳江浛,仙魔之戰早已結束,你到底想幹什麼?”
靳江浛聳了聳肩:“如你所見,還魂之陣。”
“還魂?你要還誰的魂?”白英空也忘了關於歲憶諳的一切。
靳江浛眼神哀痛,他並沒有回白英空的話,而是自顧自說:“看來,這個世界只有我還記得她。”
“這樣也好。”
所有人都不記得歲憶諳,那歲憶諳就是他一個人的了。
“白英空,念在往日交情,我不殺你,帶著你的人趕緊滾吧。”靳江浛語氣輕蔑,絲毫不把白英空放在眼裡。
白英空看了眼陣中掙紮的幾個同門弟子,他拔劍出鞘,說:“可念在同門情誼,我必須救他們。”
姚鈺君也在其中,她並不是很贊成白英空來這裡救人。
仙魔大戰後,淩仙宗的弟子所剩無幾,養精蓄銳才是好法子,可白英空竟然帶著剩下的弟子來送死,她真是搞不懂。
靳江浛不耐煩地將白英空幾人捆了起來,要是能殺了白英空,他早就死了,豈還能在這兒說廢話。
就在靳江浛等待時,身後響起一道熟悉的聲音。
“靳江浛…………”
靳江浛回頭看去,大吃一驚:“路原?你沒死?”
被抹了脖子的路原竟然出現在了他身後?!
路原依舊是一身水墨衣衫,真切地勸道:“靳江浛,收手吧,她不希望你殺人。”
這個她指的自然是歲憶諳。
靳江浛對路原的話充耳不聞,他站起身面對路原,上上下下打量了面前的人一番。
“我挺好奇的,你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救不了她。”路原說。
靳江浛眼神漠然,“你什麼意思?”
“你知曉她不是這個世界的人,所以她死後肉身消散,灰飛煙滅,無論你挖出多少個人的心髒都沒用,她回不來了。”
路原冷漠地說著,情緒並什麼起伏,而靳江浛卻怒火攻心,他怒吼:“我憑什麼信你,你究竟是誰?!”
“我不是歲憶諳創造的,我是系統創造的。”
提起系統,靳江浛就來氣,他怒道:“你既然沒死,那你為何不救她?”
“這是她的選擇,她說了她不想讓你痛苦。”
路原輕飄飄的一句話猶如給在怒火中的靳江浛澆了盆冷水,渾身氣壓極低,嗓音森冷:“我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