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逛了一會兒,兩人便回了魔域,剛入江南宮,靳江浛就神神秘秘地拽著歲憶諳衣袖,然後拿出了一個長木盒,拉開盒蓋,裡面正放著一條烏黑亮麗,富有光澤的黑王蛇。
“諳,這是我尋了好久的黑王蛇,它的性子很溫和,我還為它開了靈智,你不用怕被咬。”說話期間,黑王蛇還扭動著身子,試圖爬出盒子。
靳江浛將它拿起來,放在手中。
歲憶諳都快忘了這一茬,她手上已經有了兩根繩子,一根五彩繩,一根紅繩,手腕上養不了一條蛇了。
“它不適合我,你自己戴吧。”
說罷,歲憶諳不理會靳江浛的錯愕,轉身進了屋,靳江浛以為自己勾起了她的傷心事,便將蛇放了回去,然後進屋哄歲憶諳了。
再有七日,黎繞月與裴汔就要成婚了,穆淨特意讓兩人在魔域成婚。
歲憶諳正在糾結送什麼禮時,裴汔來找她了。
“歲姑娘,繞月要取消明日的婚宴,你能不能幫我勸勸她。”
歲憶諳疑惑:“繞月為何要取消婚宴?”
“繞月知曉了她與白英空在一起過,覺得愧對與我…………可是,明明是我對不起她。”白英空自責道。
歲憶諳忙不疊地來到兩人的住處,黎繞月緊閉房門,她讓裴汔在院中等待,獨自一人上前敲門。
“繞月,是我。”
門被開啟,黎繞月微紅著眼,視線忍不住往歲憶諳身後瞥,見裴汔還在,她剛忙將人拉進去。
落座後,歲憶諳問:“裴汔都跟我說了,以我對你的瞭解,怪也是你怪旁人,愧也是旁人愧你。”
黎繞月輕聲說:“我與裴汔大婚之事早已被魔主散佈了出去,她的目的就是為了讓仙門在明日進攻魔域。”
魔主無情,竟用她與裴汔的大婚當誘餌。
“我害怕…………”黎繞月極少害怕,這次是因為在原文中,月蛇妖洲僅剩下自己一人,她害怕這次仙魔大戰後,會變成和原文中一樣。
歲憶諳:“怕你的族人會死?怕裴汔會死?”
“我知曉仙魔終有一戰,但我不想我的的大婚之日成了他們的忌日。”
說到忌日,百年來,黎繞月都會在發間簪上白緞來悼念死去的族人,現在依舊如此。
“自從我來到這個世界的那一刻後,你們的命運就不在我的手裡了,所以裴汔才會與你成婚,你爹才能活著,你不用過分擔心。”
歲憶諳安慰完後,又想起外面的裴汔,道:“大婚不只能辦一場,若是明日的大婚不能順利完成,那就挑個日子再辦一場就好了。”
“諳,那你呢?”
黎繞月依舊害怕,她既然是歲憶諳創造出來的,現如今做的事情違背了歲憶諳原本的意願。
歲憶諳看向黎繞月。
“你說魔族生性殘暴,那我與魔族就是同流合汙,你是怎麼想的?”
歲憶諳嘆氣:“我既然來到這裡,就沒有立場表述我自己的觀點。”
現在誰對誰錯都不重要,誰想複仇誰想救人也不重要,她離開這裡才最重要。
黎繞月又問:“那你不覺得我是個惡人嗎?我殺了那麼多修仙弟子。”
人總是對創造出自己的人又一種莫名的畏懼。
“你若是惡人,那我豈不是大惡人?”歲憶諳忽地笑了,要說惡人,她豈不是這個世界上最大的惡人。
洛河村村民食人,安寧村阿紙被活活悶死,遊南城成了人間煉獄,說到底這一切都是因為她。
“是我對不起你,讓你過得那麼苦。”
“這點苦算什麼,比原本的人生好多了,再說了,我的存在是因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