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帶回來的人,誰照顧。
姚鈺君無聊地坐在桌前,等著白英空蘇醒。
榻上傳來嗚咽聲,她側頭看去,白英空欲坐起身子。
“白師兄,你醒了。”姚鈺君將準備好的湯藥端到白英空面前。
白英空臉色慘白,虛弱至極,他弱弱開口:“我…………其餘弟子呢?”
“淩仙宗一共去了十九位弟子,都死了,其餘宗門弟子也沒一個活著的。”
姚鈺君一口氣說完,也不顧及白英空承不承受得了。
白英空面露悲哀,強撐著問:“諸位宗主是何態度?”
“好生安葬,然後給他們家裡人賠錢。”
姚鈺君剛下山就遇見了這麼大的情景,她還是有些怕的,這麼多人說死就死了,只不過白英空怎麼能活下來?是因為歲憶諳嗎?
姚鈺君端著手痠,將手中的藥又往前送了送,說:“至於靳江浛是魔族之事,我還未告知他們。”
白英空一口將藥灌下,說:“多謝師妹照顧,我累了,想獨自一人呆呆。”
姚鈺君終於能離開了,她走在回弟子臥房的路上,卻被一位師兄攔下,師兄讓她去守白宗主的棺材。
姚鈺君萬分無語,白宗主在她來淩仙宗之前就已經死了,到現在都還不下葬。
要不是冰棺,屍體怕是要臭熏天了,還得派人去守著棺材。
之前姚鈺君就守過一次,冰棺極冷,她應下後,便回臥房換了件厚衫。
守棺的只有姚鈺君一人,四下也無人,她拿起席墊坐到一旁摸魚,從兜裡掏出脆棗,啃了起來。
當白英空換完衣衫來到靈堂,剛一進門,就聽見嚼吧嚼吧的聲音,望了一圈,發現聲音是從木柱後面傳來的。
姚鈺君啃著正起勁時,頭上落下一片陰影,抬頭一看,是白英空。
姚鈺君身子一僵,將嘴裡的棗嚼爛嚥下後,禮貌道:“師兄要吃嗎?”
白英空:“…………”
白英空轉身離開,姚鈺君站起身,趁他不注意將席墊踢回原位。
三兩下把脆棗吃光後,拿帕子擦了擦手。
姚鈺君擔心白英空將自己摸魚的事告訴另一個師兄,而且自己也摸不準他的態度,便走上問:“師兄要做什麼?”
“我要開棺驗屍。”白英空道。
白英空本不想哭的,但開啟棺材板,見著自己親爹的那一刻,他還是忍不住紅了眼。
“爹,淨宗主說你是被魔族殺害,那魔族……是靳江浛嗎?”
白英空喃喃自語,接著他開始檢查白宗主身上是否有傷痕。
姚鈺君也不知自己要幹什麼,她只能站在一旁看著。
“傷口殘留魔氣,幹淨利落,並未有絲毫停頓,但是頸部有一圈勒痕,是何種武器留下的?”
姚鈺君探頭看了眼傷口,隨口說:“鞭子嗎?”
白英空側頭看了姚鈺君一眼,似是再問她原因。
姚鈺君:“…………見過類似鞭痕。”她總不能說沈狗東西經常用鞭子打她,所以她才認識吧。
白英空聽進去了她的話。
“靳江浛的武器是黑石長劍,挖心髒的話怕是會髒了他的手,他也說不是他,那會是誰呢?”
靳江浛雖然是魔族,但白英空自認為瞭解他,他這人不屑說假話。
白英空問:“姚師妹,你在桃花村時,靳江浛與歲姑娘都有何舉動?”
“兩人每日就是上街賣菜,耕田鋤地,做著尋常人做的事。”